”林氣得不再理她。
母親是第二天一早離開的。丁雪嬌將齊姐的電話告訴了我,但我和她的關係沒有絲毫進展,一聽是我的聲音,馬上就將電話掛了,再打過去是忙音。
我將梁靜的想法告訴了總經理,畢竟是自己父親的女人,他也不好說什麼。我們的鋪裝隊伍就這樣成立了。
第一次鋪裝地板是在四樓,幹活的工人來了三個,師傅老嚴和他的兩個徒弟,說其它的人要過兩天才到。梁靜擔心運材料忙不過來,我藉口來看施工進度,過來親自搬,半天下來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老嚴指點:“可以讓打零工的過來幹。”
“我怎麼沒看見?”
“和門衛說一聲,因為怕材料失竊,都攔在了門外。”
梁靜去打了聲招呼,很快來了一班人。“老闆,我們幫你搬,”在他們眼中,誰都是老闆。
“價格怎麼算?”
“老價格。五毛錢一捆,每上一層加五毛。”一位操安徽口音、胖胖的男人說。
“不行,太貴了!”我搖著頭說。
“不會坑你的,這是國營牌價。”胖男人打趣著說。
人多力量大,一會兒就將材料全部運上來了,胖男人臨走時遞給我一張名牌,“安徽穎上鳳凰搬運公司,章盟。”
下午三點鐘的時候,公司的技術人員趕過來了,鋪裝質量總體還是滿意的,只是對一些細節提了點要求。
第二天有事去浦東。傍晚的時候梁靜打電話過來,原來老嚴自己也在別的地方接了活,只留兩個徒弟在這兒鋪,沒想到質量不合格,判令返工。
等我趕到時,梁靜正在和老嚴大聲爭吵著,原來老嚴只答應返工,踢腳線和門扣條等損失他不認,說到激動處他吩咐徒弟收拾東西走人。
我趕緊攔住,說:“就按你說的辦吧,不過要連夜返工。工錢沒有,夜宵我們提供。”
老嚴說:“還是這位小兄弟說的在理,我們都是些窮打工的,總不能讓我們貼老本吧?”
走到樓下,梁靜嘟噥道:“這樣下去,不虧錢才怪呢。”
“不會,那些東西反正是公司無償提供的,我再讓倉庫多發點。”我笑笑說:“走,吃飯去。”
梁靜心不在焉地扒著飯,那些飯好像不是吃到嘴裡,而是吞進了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地方。
“怎麼,有心事?”我看著她問。
“感覺好像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以後還怎麼撐下去啊?”
“沒關係,我請了專業人士過來了,明後天就到。”我笑著說。
“真的?”
我點點頭,說道:“是我表舅,他會帶了一批人過來。”
“那太好了。”她馬上來了精神。
“不過這兩天你要辛苦點,一定要盯在現場,第一炮一定要打響。”我催道:“快吃吧,吃完你先回去,晚上我在這兒盯著。”
梁靜賴著不走。我脫下衣服親自幹。“你也會?”梁靜問。
“這東西其實很簡單,只要細心就行。”
老嚴也說:“那真不假,能比你們玩的那電腦還難?”又衝著那幾個徒弟說:“簡直是飯桶,都是些豬腦子!”
回到家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累得澡也沒洗,倒在床上睡著了。
公司的技術人員每隔兩天過來一次,後來看看沒什麼問題,乾脆不來了。裝修漸近尾聲,老嚴也過來和我商量:“下一個工程你包給別人吧,我手裡的活忙不過來。再說像你們這樣的高要求,我們做著吃力。”
我正求之不得,假意挽留了幾句,就答應了。那天返工的工資我也付給他了,老嚴臨走時拍著我的肩膀說:“小兄弟,你人不錯,以後有事要我幫忙,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