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乾淨!”官掌櫃急忙重複一遍艾辰的話。
官銀朵只覺一股怒氣往腦門衝!這個男人未免太過分了,不但傲慢地盯著她看,現在連說出口的話都無禮至極!她在大廚房忙了一個下午,當然滿身大汗,但要不要擦汗水這種事,也輪不到他來干涉吧?
官掌櫃的手悄悄在桌底下扯了扯她的衣角,她瞥見父親眼中默默的懇求,那眼神讓她想起了“白帆樓”如今一落千丈的生意,又想起了大哥娶親用的一千兩銀子還不知道到哪兒去籌措,更加想起了她腳下所踩的土地產業是屬於艾家的。想到這裡,她硬生生地把胸口竄起來的怒火壓了下去。
雖然不知道這個艾少爺有什麼鬼毛病,但在現實面前,她只能隱忍不發,乖乖地聽話,抬起手用衣袖拭汗。
“你沒有手絹嗎?”艾辰的眉頭微微地蹙了蹙。
“現在沒有。”官銀朵不悅地回瞪。
“以後最好隨身帶著。”他面無表情地說。
“憑什麼你要對我發號施令?”她無法忍受他給她的難堪。
“因為我要買你。”艾辰的眼睛裡閃著若隱若現的光芒。
石破天驚的一句話,震得官銀朵表情呆愕僵凝;一旁的官掌櫃猛然深深地抽氣,一雙眼睛幾乎要突出眼眶;大廳內幾桌零星的食客也都聽見了艾辰的話,紛紛轉過頭來驚詫地看著他。一瞬間,四下裡安靜得連呼息聲都可以聽見。
“你開個價吧!”艾辰撩開垂在額前的長髮,等著她的回答。
官銀朵不敢相信自己耳裡聽見的話,他要她開價?這是什麼話?她又不是貨物,也不是牲畜,怎能任人買賣?!
“我是人,你當我是什麼?”她心裡有一股火在迅速燃燒起來。
“你當然是人,所以我讓你自己決定身價。如果你是文物古玩,那就是別人替你決定身價了。”他慢條斯理地說。
官銀朵氣怔,什麼身價不身價的,她從來沒有遭遇過這種奇怪的事,弄不清楚他究竟意欲何為?他給她的感覺,好像自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秤斤論兩的議價,待他買回去後,他便可以蒸煮她、紅燒她,隨便怎麼料理她都行,想到這裡,她整個人不寒而慄。
“我沒有身價,你想買我,也要看我願不願意賣給你。請你聽清了,我現在就直接拒絕你,我不賣給你!”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斯文俊美,但誰知道他骨子裡是不是個邪惡可怕的人?說不定可能還有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怪癖,也許他的房間是淫窟,或許也有可能是煉獄!她想得頭皮發麻。
“我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過。”艾辰臉上是結霜似的冰冷表情。
如此囂張蠻橫的話讓官銀朵的臉色變得僵硬蒼白,她此刻終於明白爹要把她藏起來的苦心了。她很後悔剛才為什麼要躲在布幔後偷看他,無故逼自己踏上了懸崖邊,一失足很可能就會粉身碎骨。
此時,無數的議論聲悄悄在大廳裡浮起了。
“艾少爺買官銀朵的用意是什麼?難道想買去服侍他?”
“買小丫頭或是買個廚娘,用不著艾少爺親自上門討價還價吧?”
“艾少爺尚未娶妻,他那意思,莫非想娶官銀朵?”
竊竊私語聲此起彼落,官掌櫃的腦袋嗡嗡亂響著,艾辰的話驚得他惶然迷惑,目瞪口呆,他也猜想著艾辰買官銀朵的真正用意是什麼?
買去當小丫頭服侍他,他這個當爹的並不願意讓女兒去做人家的奴婢;買去當艾府的廚娘,那也不是多有出息的事,更何況,眼下已經沒有大廚的“白帆樓”更需要銀朵來掌廚;但是,若是當艾少爺的正室妻子,那意義可就不同了。
女兒若能嫁入富豪之家,那將是多麼風光露臉的事,他樂得都能昏過去了!
問題是,艾少爺的心意要先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