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眸色不明,晚些回到後宮之中,看著一幅畫發呆。
畫裡是個小女孩,看著天真可愛。
“兕子。”
不知過了多久,李治回身,“去養濟院看看。”
晚些,百騎接到了命令。
程達眼巴巴的看著唐旭,就希望他能開口讓自己去。
但……
唐旭說道:“高麗使團才將走,也不知道有沒有留下刺客。”
賈平安和李敬業殺了四名高麗人,若是高麗人留下了刺客怎麼辦?
程達乾咳一聲,“昨夜吃多了,某去一趟茅廁。”
唐旭和邵鵬齊齊搖頭。
“某去。”賈平安主動請纓。
唐旭交代幾句,等他出去後,才嗤笑道:“程達遇事就躲,這樣的心性,就算他是皇子某也不能把大事交給他做。看看小賈,不用說就主動請纓,哎!真特孃的看著生機勃勃。”
邵鵬鄙夷的道:“你當年若是能有小賈這般能幹,如今少說也得是個中郎將了。”
唐旭怒目而視,“某當年若是這般能幹,你特孃的還能遇到某?”
邵鵬淡淡的道:“遇不到你,興許更省心。”
“狗內侍!”
外面賈平安集結了十餘人,隨即出去匯合。
皇帝的到來讓養濟院上下激動萬分,一個老人非得站起來說要叉手行禮,才將搖搖晃晃的起身,身體就一個踉蹌,眼瞅著就要跌倒……
包東剛想出手,賈平安踩住了他的腳面。
呯!
包東撲街。
雷洪不解,就看到賈參軍的嘴角微微翹起。
皇帝畢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一個健步上前就托住了老人,隨後扶著他站好。
老人熱淚盈眶的道:“若無陛下,老夫就要摔死了。”
李治含笑道:“坐下說話。”
他就站在那裡,聽著坐著的老人說著養濟院有多好。
“吃穿不愁,晚上把門一關,老夫覺著整個人都舒服的不行。”
李治頻頻點頭,管理養濟院的小吏上前,李治說道:“朕來此看到這般很是高興,可有何難處?”
小吏面帶難事,欲言又止。
李治皺眉,興許是龍威發作,小吏趕緊說道:“陛下,養濟院裡每月都有花銷,可人卻是在慢慢增多,每次去要錢糧時都很麻煩。”
“這是懶!”
李治皺眉,“回去。”
晚些,他徑直去了戶部。
百騎簇擁著他進去,戶部的官吏並未關注,一直到了一間值房外面,就聽到裡面有人在吵架。
“這兩貫錢你也琢磨,你去琢磨別的事不好嗎?”
“兩貫錢能買多少米糧?為何不琢磨?採買油漆為何買那麼多?兩間房要那麼多油漆,那禮部的房子難道有天高?某在華州時就幫人刷過漆,價錢多少某知道,一間屋子自多少油漆某也知道,這油漆採買定然有情弊,不找出來,某寢食難安。”
李治止步,“叫出來。”
戶部每年經手的錢糧多不勝數,兩貫錢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而且還是在採買裡,從未有人這般計較過。
他有些好奇,想看看這位錙銖必爭的官吏。
“裡面是誰,出來!”
隨行的內侍大聲喊道。
值房門開了,裡面出來兩個官員,其中一個是楊德利。
見到皇帝后,二人趕緊行禮。
“臣楊德利見過陛下。”
李治問道:“油漆之事可是確鑿?”
那官員低頭,“臣……不知油漆的價錢,也不知道兩間屋子要用多少油漆,臣……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