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回身微笑道:“一會兒說寧死不屈,一會兒又說饒命,首鼠兩端,不知忠奸。你等可知當年龜茲之事?”
貫娜等人搖頭。
不知道就對了。
賈平安神色凝重的道:“當年大唐征伐龜茲,大將郭孝恪破城,隨後守軍請降。郭孝恪心生憐憫,於是便納降,可誰知曉龜茲國相那利狼子野心,暗中蠱惑城中的降兵造反。郭孝恪在城外本可旁觀,可他卻義無反顧的率軍進城鎮壓……”
前半部分說的沒錯,但漏過了那些人對郭孝恪的告誡,讓他小心國相那利。
“隨後進城,郭孝恪領軍鎮壓,最終叛軍勢大,他不肯多造殺傷,便率軍出城,可在城門處……”
賈平安虎目含淚,“那利暗中在城頭放箭,郭孝恪……父子中箭。”
貫娜等人哪裡知曉這等軍陣之事?被賈平安一陣忽悠。
“郭孝恪臨去之前,還留下了一句話。”
“不可報復!”
那些貴女們不禁熱淚盈眶,更有人哽咽了起來。
李敬業在後面嘀咕,“不是這樣的吧?兄長編故事真厲害。”
隨即便是鎮壓。
“輸了!”
城東,一個文官狼狽不堪的被活擒,隨即被送到了賈平安那裡。
“我……”
他剛開口,賈平安就斷然道:“殺了。”
“哈哈哈哈!”
文官便是策劃了這一場抵抗的背後主謀。當時城頭變亂,守將茫然不知所措,是他帶著人進城死守。他當時有句話,高麗當有脊樑骨,隨即那些高麗將士奮不顧身的衝殺,讓唐軍的征服來的更晚了些,也付出了代價。
文官大聲笑著。
“殺了我一個,還有無數個,高麗殺不絕,哈哈哈哈!”
他發現那些唐軍都用憐憫的眼神在看著自己。
這是何意?
他被帶到了城外,此刻那些俘虜們在搬運屍骸。
有唐軍在邊上監工。
京觀不封土,在隨後的歲月裡,當然皮肉腐爛之後,整個京觀就會垮塌。唯有封土才能穩固。
文官駭然回頭,“賈平安,你竟然築京觀,你……你不怕後患無窮?你可知築京觀能傷人陰德……”
這話是一位僧人說的。
可賈平安卻不信。
“兩軍交戰,什麼傷陰德,你不殺人,人便殺你。可知我為何築京觀?”
文官和俘虜們紛紛偏頭看向他。
遠處,河水緩緩流淌,春天的氣息已經籠罩了河面,一層薄霧如紗,讓人生出了縹緲之意。
賈平安一字一吐的道:“前隋征戰高麗,敗就敗了,可高麗用漢兒的屍骸築京觀,大唐若是不報復……何以為人!何以為武人!”
文官面色慘白,“你……你不得好死!”
殺人無數,不得好死也是正常。這在高麗人看來一點都沒錯。
賈平安輕蔑的道:“斬首,把他的頭顱放在京觀之上,遙望平壤城。”
他回身,身後那些貴女們已經被嚇軟了。
“哈哈哈哈!”
賈平安放聲大笑。
甘勿一下,隨即就能兵臨國內。
但在此之前,賈平安還得要顧著側翼的敵軍。
……
“大總管。”
剛到了烏骨城下的右路大軍還未開始攻城,賈平安的捷報就來了。
“武陽侯一戰下甘勿!”
李勣無語望天。
老夫才將到了烏骨,你特孃的竟然就下了甘勿,這還有沒有天良?
出征前,因為右翼的任務重,李勣肩負著拔掉讓先帝遺憾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