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昌吸吸鼻子,“你是……”
……
晚些,李敬業的值房裡。
楊昌得了一杯茶水,激動的起身道謝。
“多謝多謝。”
賈平安壓壓手,“我叫賈平安。”
楊昌眼珠子一瞪,“是無雙的夫君……趙國公啊!”
這位是衛無雙的遠房姑父,平日裡也沒什麼交往,所以對賈平安不熟悉。
賈平安問道:“為何參與謀逆?”
楊昌落淚了,“冤枉,老夫真是冤枉啊!那人,那個賤狗奴和老夫喝過幾次酒,天地良心,真的就喝過幾次酒,可那個賤狗奴竟敢汙衊老夫。”
“就喝過幾次酒?”賈平安覺得這事兒兩說。
楊昌有些尷尬,李敬業問道:“可是一起去過青樓?唯有一起去過青樓,他才會對你這般瞭解。”
三大鐵!
楊昌點頭,“就去過幾次。”
“帶了來。”
晚些一個遍體鱗傷、文人模樣的中年男子被帶了來。
“陳盾?”
賈平安看了一眼文書。
文人點頭,“是老夫。”
“你在逆賊中算是少有的讀書人,關隴謀逆,你跟著跑腿……”
李敬業在外面和同僚說話。
“這個陳盾問話就胡言亂語,一會兒說這個是同夥,一夥兒說那個是同謀,拷打了也無濟於事……”
李敬業冷笑,“耶耶上去捏爆他的卵蛋!”
同僚低聲道:“已經用針線穿過了。”
李敬業下意識的夾緊雙腿,“孃的,你們夠狠啊!”
同僚笑道:“所以我才說這人的嘴巴撬不開。”
裡面,賈平安冷冷的道:“活還是死。”
陳盾不動。
同僚搖頭,“死都不怕,這等話問了無用。”
“坦白從寬……”賈平安想拍自己一巴掌,“你犯的乃是死罪,家眷會被牽累。男子死,女子……你知道的。”
陳盾目光平靜,“都是死,死了好。”
賈平安對這人生出了興趣,“可想立功?”
咦!
什麼奇怪的東西鑽進來了。
刑部審訊這等逆賊哪裡會管什麼立功不立功,拷打問話,問出同黨後等待皇帝的處置方案。
陳盾輕蔑微笑,“這是死罪。”
賈平安身體微微後仰,“你若是能檢舉出大人物,或是能尋到他們藏著的兵器,那便是大功,賈某當著他們的面說……保你的家人,特別是女子體面!”
陳盾猛地站起來,李敬業進來,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他的肩膀上。
呯!
陳盾就像是被重錘錘擊了一下,頹然倒下。
但他倒在地上卻嘶聲喊道:“趙國公可是一諾千金?”
賈平安微微頷首,“賈某的名聲有目共睹!”
不該是有口皆碑嗎?
李敬業說道:“兄長說話算話。”
陳盾頓時就像是撈到了救命稻草般的爬起來,“趙國公救我!”
賈平安淡淡的道:“世間許多東西都能交換,你和你家人的榮辱性命能換什麼?你能給我什麼?”
這些叛逆基本上註定了活不過這個月。
陳盾喘息著,一邊肩膀垮塌著,“老夫……老夫記得一事。”
“記錄!”賈平安擺擺手,邊上的書吏投以欽佩的目光,隨即拿起毛筆。
拷打了許久都沒交代的陳盾,終於要交代了嗎?
而這個轉變就是賈平安帶來的。
陳盾說道:“就在上個月,老夫正好去王貴家送訊息,王貴喝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