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業一腳踩去。
“啊……”
賈平安眯眼看著崔氏族長,“我給了你機會,但顯然你依舊想端著所謂士族的架子,覺著自己是神靈……那麼,今日我便把這所謂的神靈打落塵埃,來人!”
眾人轟然應諾。
“他真要動崔氏!”
“我的天,這可是數百年……不,怕是一千年都未曾有過之事,嚇死人了。”
“這可是士族!”
圍觀的百姓依舊畏懼士族。
他們為何畏懼士族?
他們首先畏懼的是官吏,只因官吏能決斷他們一家老小的榮辱生死。而士族是什麼?士族能決斷官吏的榮辱生死,而且他們數百年以來都是如此高高在上。
百姓看不到他們的模樣,以為他們都和神靈般的……
但今日有人卻要把這些神靈打落塵埃。
看看那個被打斷腿的崔氏子,慘叫的……
“上次王家的小子斷腿叫的也沒這般慘吧。”
一種優越感油然而生。
“原來士族的貴人們……竟然是這般?”
所謂的神靈下凡了。
那些被李敬業暴打一頓的崔氏子弟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這是神靈?”
軍士們拔刀了。
崔氏族長沉聲道:“你敢動手?天下人將會把你撕成碎片!”
賈平安笑了笑,“你所說的天下人……指的是士族與權貴吧?百姓呢?”
是啊!
百姓呢?
“百姓不是人!”
賈平安覺得一股子怒火在升騰,“往前追溯,你等的祖輩也是農夫,也是工匠,也是軍士……百姓面朝黃土背朝天辛苦耕種,天下人奉養了你等家族數百年,還不夠?夠不夠!”
崔氏的人冷笑。
“你等以為自己是神靈,自己劃分了這個天下的等級。你等高高在上,皇族其次,百姓都是為你等勞作的牲畜……”
崔氏的族長退後一步。
他從賈平安的眼中看到了殺機。
“你等以為的牲畜此次卻讓你等束手無策,當那些牲畜站在一起時,你等將會顫抖……”
數騎策馬而來。
“國公,那些隱戶衝出來了。”
崔氏族長面色大變,“賈平安!”
“拿人!”
賈平安指著崔氏。
崔氏族長面色百變,喊道:“老夫交人!”
幾個男子主動走了出來。
還有數十豪奴,個個昂首挺胸,彷彿是去慷慨就義。
“他們竟然交人了?”
圍觀的百姓愣住了。
這還是崔氏嗎?
“打斷腿!”
賈平安吩咐道。
“賈平安!”崔氏族長嘶聲道:“你令人去接應那些賤狗奴衝出了莊子,又令人下毒手……”
賈平安看著他,“你等養尊處優數百年,兀自不夠嗎?月盈則虧,今日享受的越心安理得,明日的報應就會來的越慘烈。”
直至後來,那位落第考生高舉屠刀,把這些人的兒孫殺的人頭滾滾。
他轉身看著那些百姓,良久上馬。
賈平安等人遠去。
崔氏的人站在那裡,呆若木雞。
沒了隱戶他們還有什麼?
廣袤的良田無人耕種,原先的掙錢利器成了累贅。
“我們還有什麼?”
有人悲呼。
但他們悲哀的發現,自己沒法反抗。
和關隴門閥不同,士族是透過執掌權力來滲透,堪稱是潤物細無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