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宮中不得縱火,另外你弄石板作甚?”
“只管弄來。”
賈平安拍拍他的肩膀,“老邵你覺得我可會坑你?”
咱們多年的交情,我要坑你也是坑在暗處。
邵鵬認真的想了想,“難說。”
絕交!
隨即去請示了皇后,武媚聽到這個要求,猛地想到了李弘前陣子說那些先生嘲諷賈平安的事兒,就點頭,“帶著人盯著。”
來了不少人,趙二孃不當值也來了。她本是窮人家的女兒,後來進宮為宮女,只因做事勤懇,所以帶她的女官便教她識字。誰曾想趙二孃從此便是頭懸樑,錐刺股,一門心思的苦讀,竟然有出息了。
這一步步的走到了今日,堪稱是艱難,而讀書更難。趙二孃最欽佩的便是才子。剛接觸賈平安時,她覺得太過年輕,怕是名不副實。可賈平安卻源源不斷的給了她驚喜。
此刻她雙眸放光,盯著那被架起來的石板。
這是一塊青石板,用大錘砸都很難砸斷,此刻下面火焰熊熊,沒幾下就被燻黑了。
賈平安就坐在側面的臺階上,和太子在說話。
“舅舅,三門峽有趣嗎?”
李弘就像是一隻被關在宮中的金絲雀,渴望著外面的世界。
蔣林遵聽到了舅舅的稱呼,回頭看了太子一眼,正色道:“殿下,武陽公非是你的舅舅。”
咱不能亂認親戚。
李弘看著他,神色漸漸嚴肅了起來,“武陽公便是我的舅舅。”
呵!
蔣林遵不禁失笑,“殿下,你的舅舅乃是武氏。”
他覺得這是賈平安蠱惑的結果,不禁冷笑。
你再蠱惑,等太子大些後,他自然知曉這些。
李弘神色淡淡的:“武氏不是。”
阿孃私下說過,武氏幾兄弟都不是好人。那一刻阿孃的眼中全是仇恨之色,李弘記得很清楚。他隨即就安慰了阿孃,說是等他長大後,便把那武氏兄弟都殺了。
那一刻武媚的眼神很複雜,半是欣慰,半是惆悵。
若是殺了武氏兄弟,天下人都會嘲諷她,都會非議她。
這個時代,宗族最大!
“別想這個。”
賈平安不喜歡孩子去摻和這些事兒,把一顆純潔的心都給燻黑了。
半個時辰後,賈平安覺得差不多了,就吩咐道:“澆水。”
邊上有一桶水,一個內侍提起水桶便澆了上去。
嗤拉!
大青石上瞬間便蒸汽升騰,下面的火堆也撲了一堆灰上來。
蔣林遵目不轉睛的盯著青石。
趙二孃死死地盯住了青石。
在場的人都是如此。
可會斷了?
啪!
很清脆的一聲。
啪!
又響了一聲,懸空架著的青石竟然斷為幾截,落在了被澆滅的柴火堆裡。
賈平安起身過來,看看斷裂的痕跡,很是滿意的道:“太子,看看,這便是熱脹冷縮。鐵器熱脹冷縮不會損壞,但青石卻不行。青石膨脹後再澆水,頃刻間內部結構變化,便會崩裂。可看到了?”
李弘伸手摸摸斷裂的地方,被燙了一下,然後歡喜的道:“果然是這樣。舅舅,你在三門峽便是用這等法子炸了那些礁石嗎?”
賈平安笑道:“礁石太大,自然不可能這般架著燒,是鑿孔洞,隨後放了火藥進去炸,一次次的炸,再鑿穿……放火油進去焚燒,最後澆水,用大錘在上面用力砸,自然就碎了。”
“原來如此。”
李弘的眼中全是崇拜,“舅舅,你的學問真好。”
蔣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