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的高…潮;客人們高聲談笑;馮丞斐面上從容自若;袍袖裡的雙手卻是汗津津的,差不多過半個時辰,宴席就要結束;這時是鄭建業動手的最佳時機,外面卻沒有訊息傳來。
怎麼回事?成敗在此一舉;難道鄭建業不起事?
馮丞斐眼角掃過桌面;視線在皇子那一桌停住了,腦子裡的弘瞬間繃緊——李懷玦與李懷瑜在低聲交談,李懷瑾不見了。
君玉去哪裡了;這個時候怎能亂走?
馮丞斐焦急起來;此次計劃是方廷宣一手安排,動的只有方廷宣軍中的暗線,明面上的官員都不知情,便是李懷瑾,也一無所知,為的是使他不至於在事後落了個兄弟相殘的壞名聲。
相府外鬆內緊,暗處隱了不少高手隨時準備應對突變保護赴宴的官員,李懷瑾若只是在相府裡走動還無事,若是出府了……
馮丞斐正打算差人尋找李懷瑾時,相府管家進來稟報:“大人,泰王爺到賀。”
“誰到賀?”馮丞斐以為自己聽錯了。
“泰王爺到賀。”
“泰王爺。”馮丞斐拱手行禮。
“馮尚書。”李懷琳回禮。
“格非替相爺謝泰王爺到賀。”
“相爺德高望重,功在社稷,本王理當前來道喜。”
暗流激湧中,兩個本是兄弟的人笑容滿面地客套著。
李懷琳偏愛藍色,平素都是藍色衣袍,低調沉靜,今日卻穿了黑底滾花錦袍,袍裾和袖口是掐金絲繡回紋,奢華張揚。
這不是李懷琳的風格,若說為參加鄭易理的喪禮穿黑衣,卻不應是穿這麼誇張的衣裳。
馮丞斐微笑著,心頭的疑問掩下,視線快速地掃視著李懷琳,那黑色錦袍穿在李懷琳身上,倒也合身順服,只是他似乎很不習慣,不時扯扯袖子拉拉衣襟。錦袍裡面的深衣,還是他慣穿的藍色,靴子也是藍色的。
馮丞斐的視線在李懷琳的靴子上停頓了眨眼功夫,抬頭對李懷琳笑著道:“今日相爺大喜之日,泰王爺穿著黑色袍服,似乎不妥,泰王爺若不嫌棄,隨我到霽雲閣,換一件我的衣裳。”
李懷琳正想著怎麼開口與馮丞斐避開賓客私下交談,聞言正中下懷,欣然道:“甚好,馮尚書請帶路。”
進了霽雲閣,馮丞斐卻不拿衣裳給李懷琳換,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遞上,淺笑著看著李懷琳不語。
李懷琳瞬間有周身精赤被馮丞斐看透了的難堪尷尬,他想泰然自若地與馮丞斐較量下去,身體卻忍不住輕顫。
馮丞斐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修長的手指握起茶杯,像敬酒那樣朝李懷琳比了一下,放到唇邊輕啜了一口,微微一笑,道:“泰王爺,此處無人,泰王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被看穿了,可,自己前來本就有事相商,李懷琳忍著難為情,吸了吸氣,道:“格非,你我是兄弟,就不必王爺來尚書去地叫著罷。”
他挑開了,馮丞斐也不虛飾,點頭笑道:“三弟。”依出生序齒,他應是二皇子,李懷琳要往後退,是三皇子了。
“二哥。”李懷琳聲音有些發抖,馮丞斐鼓勵地看著他,黑眸明亮清澈,帶著讓人安心信服的光芒。
“我不想兄弟相殘,二哥……”想到鄭怡春還在等著自己,李懷琳鎮定了下來,平靜地將自己與鄭怡春商量好的話說了出來。
“好!三弟深明大義,宮闈安穩,此皇室之幸,黎明百姓之幸,就依三弟之言。”馮丞斐眨眼思考的功夫都不用,爽口地應了下來。
“二哥,你不怕我騙你?”李懷琳不敢置信地看馮丞斐。
“我相信你。”馮丞斐淺笑,叮囑道:“三弟,事不宜遲,你馬上回去,先傳了太尉傷心暈倒的訊息出去,約兩個時辰後,再公佈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