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皇后就太子一個孩子,又是在她身邊養著,母子之間的感情自然也深,太子來請安的時候,兩人說話也不拘謹,能說的還是挺多的,話話家常更是常事。
“姣月啊,她手藝是好,這個得做不少時間吧。”
這話聽的太子一怔,他對這些不瞭解,看那精細的模樣,應該是要的。
張皇后自己親自挑的人,當然是有所瞭解的。
會刺繡這種事,也是瞞不過去的,不然也不好解釋怎麼到了毓慶宮就自己學會了。
齊姣也適當地展示過,也是做過東西給皇后的,但她對外,做東西的手速一向慢。
當時也還沒升級,不至於說特別驚豔。
所以也沒搶了繡孃的活,當繡娘可沒那麼簡單,她這種就是沒有師承的,自己瞎琢磨的手法。
比不過宮裡的那些繡娘,做的又好快。
但她覺得,自己學系統的,也沒什麼不好,有些技法比繡孃的還好。
她也不傻,又不是當繡孃的,沒必要硬出什麼風頭,刺繡也實在是傷眼,而且不可逆轉,一個繡孃的職業壽命是很短的。
所以張皇后也才一下子就認出來了,毓慶宮裡的事她也是知道的,猜的還是很容易的。
“姣月就這麼得你喜歡?”
就算是得他喜歡,段惟和也不可能會承認的,漫不經心的,“不是她得我喜歡,是那兩個太不討喜。”
張皇后喝茶的手頓了頓,繼而笑了,“你這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這可不是小時候了。”
從小到大,她這個兒子就格外的愛憎分明,喜歡的東西就是喜歡,一點都不捨得放手。不得他喜歡的,一個眼神都不會給。
現在大了,表現的肯定不會這麼明顯,但她這個當孃的,還是瞭解自己的孩子的。
“在外人面前已經做的好好的了,難道在自己的後院還不能盡興嗎?”
到底是親母子,說話就是隨意一些,還帶著一些任性。
說到底,段惟和才十六,在外面扮演一個完美的太子本就夠累了,在自己的母親面前,就不會再繼續維持那副面具。
這一面,齊姣也未曾見過。
張皇后怎麼不知道自己兒子在外面多難,古來太子就難做,她還是一個慈母,看到太子這樣,自然什麼都不說了。
“好了,母后就是知道她合你心意,這才把她賜給你。”
“她能讓你舒心,這就是最好的。”
許久也沒見兒子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張皇后心裡也是開心,這不就說明孩子沒和她生分嗎。
母子倆歡歡喜喜地吃了一頓飯,送段惟和出去的時候,張皇后臉上的笑都沒停下來過。
“太子殿下總是想著娘娘,時不時就過來用用膳,和娘娘是極其親近的。”
說話的是皇后身邊的奶嬤嬤於嬤嬤,不止和皇后有這深厚的情分,太子也是她看著長大的,也有資格說這種親近話,也只有她說,張皇后聽著也才舒心。
“是啊,本宮也不是不知道皇兒在外面難做。”
這些年太子的所作所為和為難皇后也是看在眼裡的,“如此看來,姣月那丫頭確實討人喜歡。”
於嬤嬤順勢為皇后捏了捏肩,這種事也用不到她做的,年紀也大了,張皇后也不是沒說她。
但實在拗不過,只能這樣子隨她了。
“在坤寧宮的時候,姣月就得人喜歡,娘娘也是想著太子爺能放鬆放鬆,這才賜了她下去。”
“是啊,當時挑人本宮可費了不少勁,惟兒是一個都看不上。都擔心是不是拖了太久了。”
於嬤嬤已經開始為皇后揉起頭來了,可以看到張皇后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放鬆的狀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