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衣物一點點挑下,韻一疼的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等待清理完這些後,用熱水輕輕擦拭周邊,又上了藥,可有的地方還沒處理,塗山箐遲遲不動手,韻一慘白的臉看著他。
塗山箐為難起來:“如此這般與毀人清白有何不同…可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自己身為醫者怎麼能因為這些就推委呢?”
內心反覆權衡許久,毅然決然下了決定,紅著臉對著韻一道:“一會我幫你脫,你自己看,有傷我再看。”
韻一眨眨眼,塗山箐雙目依舊緊盯房梁,手上一點點解開,手指不小心碰到某處,心下慌亂起來手卻不敢停,完全解開後:“你先看看有沒有傷。”
半晌,右手摸索著將被褥抓起,蓋住韻一,才將目光從房樑上移到韻一臉上不自然的開口:“可有傷?”
韻一看著塗山箐,塗山箐才想起來她現在說不了話:“沒傷就眨眨眼。”韻一連忙眨眨眼,便聽到塗山箐鬆了一口氣。
塗山箐將韻一輕輕轉了個面,後背佈滿了或青或紫的傷痕,皮肉翻卷著,更甚於脖頸和手臂處的傷,有些地方帶著血痂,觸目驚心。
他的嘴巴微微張開,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塗山箐拿起一旁的藥瓶,倒出一些藥膏在手心,輕輕揉搓使其溫熱,又以極其溫柔的動作,將藥膏緩緩地塗抹在韻一傷口處,他的手指輕輕按壓,讓藥膏均勻地散開,開口安慰著:“忍一忍,你這些傷要想不留疤得好好將養著。”
處理完後又將家奴送來的女子衣物,仔細的為韻一穿好,將韻一放平後又用剪子將褻褲剪短,把腳上同樣血肉模糊的地方清理了一遍,一連三日,皆是如此。
三日後,正午時分,塗山箐在院中熬著藥和粥,搖著蒲扇打盹,便聽到一聲細微的:“塗山箐。”
塗山箐連忙扔下手中蒲扇衝到屋內,難掩喜色:“姑娘能說話了?”
“嗯”韻一聲音沙啞。
塗山箐連忙抬水來喂:“彆著急,慢慢說,先喝口水潤潤喉。”
等韻一喝完,塗山箐開口問道:“敢問姑娘芳名?”
“名喚韻一。”
“哪兩個字?”
“風韻的韻,一二的一。”
“韻一”塗山箐唸叨著。
“塗山箐,我能跟著你嗎?”韻一氣息依舊很微弱。
塗山箐愣住,心下慌亂起來:“她這意思是準備以身相許?這可怎麼辦哎雖然我救了她的命,但是何至於此都怪我這該死的魅力。”
韻一不知塗山箐心中所想,只見他皺眉以為他有什麼難言之隱,天高海闊自己卻無處可去,只能再次試探道:“我無處可去,我可以為你做些事情的。”
塗山箐起身背對韻一,面色越發糾結:“這可怎麼辦呀~要是讓家中知道自己在百花園養了個女子,這還了得可是她說她無處可去這可是我正經醫治的第一人啊自己又將人家看了個精光,再把人家趕走未免”
一聲輕嘆從身後傳來,韻一隻當他不願意:“既你不願,那便算了,等我傷好了我便走,只是還要多叨擾你幾日了。”
塗山箐轉過身連忙解釋:“韻一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塗山箐頓了頓,來回踱步,又對韻一說道:“你安心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韻一那死氣沉沉的臉上立馬揚起了笑:“真的嗎?”
塗山箐看著韻一那單薄的身軀,臉上掛著笑意,失神的點了點頭:“自然是真的。”
:()白頭吟傷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