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姨媽。”
林七夜一手拿著電話，一手用刀身支撐著身體。
“小七啊！怎麼不接電話呢！是不是不要姨媽了，啊？”
“怎麼可能呢，姨媽，剛才手機沒在身邊。”
“你也是的，都不知主動往家裡打電話，在部隊習慣嗎？還好吧？”
林七夜眺望著陽臺上打電話的姨媽，聽到她嘮嘮叨叨的聲音，在這冰冷的雪地中，心裡感到莫名的溫暖。
“挺好的！我本來想在吃晚飯的時候打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們有年夜飯吃嗎？”
“有的，隊長在準備豐盛的菜餚。”
“那...”姨媽想到象徵著團聚的年夜飯，心情有些不好，“那多吃點...”
“嗯，姨媽，我剛完成一項科研任務，部隊補貼很高的，你們也不要省著啊。”
“好好好，年夜飯沒有省，有魚有蝦有肉的，只可惜，你不在家，要吃不完了...”
“阿晉還在長身體呢，他可以多吃點。”
“嗯，你和你弟說說話吧。”
姨媽偷偷抹了一把眼淚，走出陽臺，把手機交給楊晉。
“哥。”
“阿晉，學習有沒有偷懶啊，有沒有幫姨媽做家務啊。”
“哥，期末考試班裡第一呢，今天的‘福’也是我貼的。”
“好，阿晉也長大懂事了。”
“哥，累的話就回來吧，天還沒塌下來，而且，你只是普通...人。”
林七夜嗯了一聲，便沉默下來。
楊晉也沒多問什麼。
“誒，你怎麼不和你哥多聊會。”看到楊晉不說話，姨媽把手機搶了過來，“小七啊，有空再聊啊，那豬腳熟了，我還要蒸魚呢。”
“好的，姨媽，新年快樂。”
“嗯，新年快樂。”
林七夜呆呆看著手機一會，然後來到蠍一的屍體摘下那枚銀色的銘牌。
他踉蹌往那座矮屋走去，是家的氣息指引著他。
即使不能進家門，他也要儘量靠近，吸收家的氣息。
林七夜走到矮屋時，看到一隻又黑又小的癩皮狗飛快從樓梯間跑過來，用頭不斷蹭著他的腳踝。
“小黑癩！”
林七夜驚喜彎下腰，把它抱在懷裡，不斷撫摸著它的腦袋。
小黑癩很享受著，還時不時舔了舔林七夜的手。
“夜，這邊坐。”林覺天揮手道。
林七夜點點頭，他瞥了一眼呂良的屍體，抱著小黑癩坐在林覺天身邊。
狹小的樓梯道，他們就這樣肩貼著肩坐著。
“天，謝了。”
“害，我感覺就算我沒來，他們也不會有事的。”
“嗯。”
林七夜沒多說什麼，他把林覺天的好默默記在心裡。
天色越來越暗。
他們就這樣默默坐了一個多小時。
直到一個男人出現在他們視線中。
林七夜知道該走了，他起身放下小黑癩，“小黑癩，我要離開了，你回家吧，今晚你有口福了。”
小黑癩汪了一聲，一步一轉頭看著林七夜。
冷軒來到他們身邊，“後悔嗎？”
“不後悔。”
林七夜搖了搖頭，這事總得有人來做，而且他只要做十年。
“短時間，你是不能來這裡了。”
“我知道。”
“其實，就算你今天不來，也不會有事的。”
林七夜目光卻詫異落在林覺天身上，這也能預言得到？
“隊長說能保護好你的家人，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