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就你這光頭,還敢肖想我們教的教主?”
“如來那個佛祖,貧僧行得正做得端,武功高超,如何不能?而且——勞資還沒找你跟漠小寒算賬呢,你們丫的就把我一個人丟在太平鎮裡,自己跑了!真夠朋友的啊你們!!”
遠處的那道士立刻把頭埋得更低,但圍上來看熱鬧的人實在太多,他想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用輕功反而會引人注意。“大溼你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吧,阿梁是你朋友,我可沒承認過啊!”
“靠靠,要不是你神經病一樣帶著人來圍殺,我們能招惹到黃山宗嗎?貧僧只是路過啊,只是一個路過無辜打醬油的啊!”
“別睜眼說瞎話,阿梁都說了,你們就是抱著孩子去找黃山宗的。”“我勒個擦,這個白眼狼漠小寒!”
塵土飛揚裡,秦獨岸還涼涼的添了一句:“再說了,是大溼自己下線的,阿梁還苦逼的一個人撐著呢,所以他成功逃了,留大師一個人受苦受難也是沒辦法的事…那個鎮子,誰敢再踏進去一步?”
遲素齋頓時沒話了,只好坳足了勁往死裡打。
秦獨岸的武功刁鑽詭異毒辣,他又與遲素齋同級,別的玩家都以為這是一場好鬥,誰贏誰輸真的說不好,連秦獨岸自己也這麼想,但很快,他就發現這簡直錯得離譜,他以為遲素齋一力降十會,但這瘋魔杖法非但密不透風壓力驟增,還避無可避,不是會被掃到頭,就是打中腳,整得他跳上跳下好不狼狽,精妙的招數根本是不出來,完全被牽制住了,這種感覺以前的網遊叫啥,對了,攻速不夠啊!嗯哼,看偶的控場技能——立刻瞅了空子吳鉤劍半弧迴帶的時候,手一揚。
粉塵成白霧,遲素齋應聲栽倒,群情譁然。
“哇,好卑鄙的手段。”
“這是啥,毒藥麼?”
面對無數人的指指點點與詫異表情,秦獨岸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笑眯眯四下拱手,當然也有歡呼聲,全來自酆都教幫眾的毋庸置疑——
“我們堂堂邪道魔教玩點手段花樣是天經地義的。”秦獨岸走近遲素齋,還沒來得及洋洋得意的說啥,忽然眼前出現了一個奇快無比的黑影,他大驚倒退已是不能,鼻樑劇痛,整個人被打得橫飛出去。
“呼。”剛才從地上猛然竄起的遲素齋吹了吹拳頭,對著目瞪口呆的圍觀群眾咧嘴大笑:“嗯哼,兵不厭詐,跟貧僧比你太嫩…”
遲素齋話正說著,表情驟然一變,竟是頭也不回,拎起禪杖,掉頭就倉皇奔了,那架勢活像後面有十幾條餓狼在追似的,那邊摔進一家酒樓的秦獨岸正艱難的試圖從桌子與碟碗碎片裡爬起來,他暴跳如雷抄起兵器就要再竄出去,忽然肩上一麻,整個人莫名其妙僵住了。那個倒黴坐在桌邊吃東西的老人慢慢抬起頭來,保持剛才用筷子夾菜的動作,好像這時他才發現,他的食物連同桌子一起報廢的事實。
那邊遲素齋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他連這條街都沒出,就跟人撞了個滿懷,金剛護體神功居然沒發揮效用,反而被對方手腕輕輕一帶,不由自主左轉九十度,落地式飛出啃了一嘴泥。
“哎呦——”兩個變故幾乎是發生在同時,所以遲素齋與秦獨岸驚叫都成了同一聲。
“漠…嗷!”
遲素齋從地上爬起來一半的身體又趴下了。
街道這邊只能看到大師的兩條腿,好像被人拖進了小巷,兩邊事發突然,看熱鬧的都沒準備,好在這邊酒樓還有戲碼,也就沒人關心那胖和尚的死活,酒樓里長著眼睛都看出來那老人一定是個大人物,不然遲素齋不可能見到他就跑,沒有三兩三,誰敢在酆都教的地盤上給一個教裡的副舵主難看?
這老人很普通,很像哪裡跑來的鄉紳之類的,穩重又慈祥的滿面笑容,輕咳一聲慢慢站起來,許多雙眼睛睜得圓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