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務必海涵!”
一早就已透過氣的張振海三人,此時看著飯桌上的大肉,饞得直吞口水,但卻都裝做無比鎮定,彷彿對眼前的飯食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鎮北營上的這一桌子飯食,有大量的羊肉和乳酪並不稀奇,畢竟武川鎮已臨近草原,飲食和習俗與草原相似,餐飲聚會多上羊肉和乳酪見怪不怪。
但是,在座的三人也知道,他們所處的營寨,不過是剛剛搭建起來的一處新營,縱是李俊有心顯擺,這豬肉和雞肉,又豈是草原行營中的必備之物?
更何況,此時已入寒冬,白菜和蘿蔔在草原上本就是稀罕貨,對於生活在東北的契丹人來說,雖是跟著松漠境內的漢人百姓,學習過一些儲存和醃製蔬菜的手段,可李俊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前出的新建營寨,隨隨便便就把這個時節難能可見的蔬菜端上來,其背後武川堡寨的物資之豐足,可見一斑。
契丹三人心下都是一凜,對李俊和鎮北營,不由得更重視了三分。
李俊說完便端起酒杯,向三人遙祝一杯,眼神一掃,便從那個年輕小將的臉色上,看出自己這招得逞了。
李俊心說:你奶奶個腿兒的,幸虧本大爺機靈,早早派人去找鄉老討來雞和蔬菜,不信鎮不住你們。
契丹中年將軍淡定地舉杯回應:“正是叨擾了李少將軍!”
鎮北營眾人也舉起酒杯,席間七人一飲而盡。
李俊吃了口白菜,向契丹中年將軍問道:“還未請教貴客尊姓大名?”
契丹中年將軍笑道:“李少將軍客氣,在下複姓遙輦,雙名俎裡。不過,在下有幸得一漢人姓名,姓李名懷秀。”
李俊聽到這俎裡的名,本就和契丹的姓一樣不好記,如今聽說來人有漢人姓名,心道這人定是仰慕大唐的漢家文化,故取了這樣的名字,而其姓氏還偏偏和自己一樣,於是自動忽略了這來人的契丹本族姓名,開口對中年將軍說道:“貴客竟與在下同姓,也是你我二人有緣,可否容在下叫一聲懷秀兄,當受在下一禮!”
李俊說完這話就起身,來到中年將軍面前,給這懷秀兄作了一揖。
李俊自打見到契丹來使,就知道和這遙輦部有的可談。
如今,陰山大雪封山,鎮北營算是孤軍懸於北地草原。就算可以派人向西繞去中受降城求援,但冰天雪地之下,大軍如果從中受降城出發,抵達武川堡寨的時間,沒有大半個月是萬萬做不到的。而如果指望向東找北庭軍救援,且不說大軍異動會驚擾了回鶻人,單單是雪地裡遠行軍,援軍抵達武川地界,少說怕要用去一個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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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還不算堡寨派人去送信求援的時間。
況且,自己代豐州營北上草原的初衷,本就是想盡力化解和草原部落的矛盾,為朔方、為大唐,減少一個兇悍的敵人,拉攏一個潛在的盟友。不說之後安祿山造反會有多大的助力,但起碼不會被草原騎兵泰山壓頂,朔方軍和豐州城,不至於落到兩面受敵的困境。
遙輦部大機率是闔族遷徙,而自己又剛把遙輦部的先鋒大營洗劫了一遍。應該說,該亮的劍也算是亮過了,該立的威,自然也算是立過了。契丹人如果記仇,現在就應該大舉攻過來了,而不是這樣客客氣氣的,和自己三來三回的謙讓了幾天,再客客氣氣的派人來與自己和談宴飲。
所以,雙方都有和對方接觸的心思,雙方也都希望給對方留些餘地和空間。那自然而然,雙方也不希望大動干戈兵戎相向,派人前來會面,就是要來和談。
這樣闔族遷徙的大事,自然輪不到派個先鋒將軍或者是中層將領,無論如何也要派一個說得上話的人。李俊觀察了半天,倒也看不出這中年將軍的身份地位,但是他看這將領身後一男一女的年輕人,無論樣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