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咧嘴一笑:“正好,我這裡正缺個管賬的女主人。既然姐姐大駕光臨,那今後這武川鎮守府的賬目,就交給姐姐來管吧。”
李俊的本意是說,無論是過去的鎮北營和鳳臨閣,還是現在的鎮北軍和武川鎮守府,凡是朔方名下李俊的事業和產業,有且只能有一個女主人——安雅。
那鳳珍呢?不也是李俊的正妻嗎?
不一樣。
就連鳳珍自己都有著自知之明,凡是沾了這“朔方”二字,無論大義名分還是軍心人心,天然都是安大節度使之女安雅的勢力範圍。她鳳珍如果試圖染指,必然會引發朔方軍勢力的反感甚至牴觸。往小了說是自不量力,會壞了鳳珍和李俊的夫妻感情;往大了說就是居心叵測,一個不小心,會壞了遙輦部在武川立足的根本。
所以,無論是李俊也好,還是鳳珍也罷,從來都沒有動過讓鳳珍來接手鎮北軍和鎮守府賬目的心思。
李俊的“女主人”一詞,其實是下意識指代了安雅。
但是,俗話說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此情此景之下,夏雨明知道李俊的本意是說,她要替安雅來管理賬目了,但女孩子家面皮薄,這一個“女主人”代表的意思太多,身子竟然晃了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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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見王守光在大帳內來回閒逛,他叮囑夏雨在這裡先坐,便起身上前一把摟住王守光的脖子,帶著王守光在大帳內簡單參觀了一下,然後二人便站在那幅《武川新鎮規劃圖》前面了。
自從預售活動結束,李俊早給王守光送了信,把那謄抄的小幅規劃圖和價目表給王守光送了過去。
王守光對於新鎮預售已經有了大概的瞭解,如今站在這幅更為清晰和直觀的規劃大圖面前,再由李俊親自為他詳細介紹各個環節,王守光的思路很快便清晰了起來。
自打鎮北營成立,因為右手手筋被刺客砍廢,王守光就被李俊安排去與張氏掌櫃和酒樓掌櫃對接,負責豐州鎮北營、鳳臨閣等一應的糧食物資和財務資金的週轉結算,很是有了一番經驗和心得。
王守光可是鎮北營根正苗紅的自家兄弟,和李俊有著過命的交情。如今既然李俊和鎮北營的大本營已然遷往了武川,那王守光自然也要跟過來,把這個攤子給撐起來。
夏雨在座位上一邊小口喝著熱奶茶,一邊默默注視著指點江山的李俊,一時間竟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俊哥兒,我覺得不如派人去通知張掌櫃,由那張家營子負責給武川供應肉食和蔬菜。只是這押運一事,武川工地上人手都不夠用,遙輦部的車隊,就留在武川的工地上吧!”
平日裡,也就是當兵的需要操練,體力消耗比較大,糧食和肉食優先供應給鎮北營和振武遙輦三衛,李俊和李懷堅手裡的存糧,節省著吃還能多堅持些時日。
可如今兩三萬人的壯勞力,從日出時分便開始幹活,一直要幹到太陽落山,連個倒班都沒有,全憑早中晚三頓飯給硬頂著。
要想馬兒跑,就要給馬兒吃上草。
人,更是如此。不但要給吃上飯,飯裡還要有油水,菜裡還要有肉才行。
別說出了兩萬勞動力的李懷堅了,就連李俊堡寨內的存糧和存肉,都在肉眼可見地迅速消耗掉。
王守光把目前的情況瞭解一遍,所謂家有三件事,先從緊處抓。武川百姓和周邊牧戶的存糧,都已經被鎮北軍收購差不多了,為今之計,必須要儘早解決糧食和肉食的補給。
雖是在打通蜈蚣嶺通道之時,豐州府衙已經給武川送來了不少的糧食。但那些糧屬於鎮北軍和振武軍的壓箱軍糧,能不動就儘量先不去動。
李俊聽王守光這麼一說,覺得很是有些道理,他問道:“那這押運之事,當由誰人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