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重的。他們的優勢在於披掛上陣,他們的使命是蕩平一切不可攻破的陣地,可不是留在這裡,傻呵呵陪這些尋常的鎮北軍騎兵對耗的。
尹子奇一聲令下,那些重甲騎兵迅速後撤。瞬息之間,戰場的形勢從剛才范陽軍包圍鎮北軍,變成了鎮北軍和范陽軍僵持對抗。
唐時,逢大軍對戰,如有一方大將挑戰,不出意外的話,另一方也會派一員大將出戰。
張振海自知此次出征罪孽深重,不但沒有按照主將的命令遲滯范陽大軍,就連身邊這些弟兄們也差一點遭遇滅頂之災。
雖然搞不懂為何這尹子奇給自己和兄弟們網開了一條生路,但張振海看著身邊連半數都不足的兄弟們,自覺如果不取敵軍主將,自己將無顏回去面對俊哥兒和武川父老。
張振海打馬而出,長槊遙指尹子奇:“姓尹的范陽主將,敢不敢出來和老子比試比試,來一個你死我活?”
尹子奇一聽,鼻子都氣歪了,合著你叫嚷了半天,要死的都是咱啊?
尹子奇一催胯下戰馬,舉長刀便殺了過來:“區區朔方無名小卒,竟敢在范陽爺爺面前自取其辱,拿命來!”
正所謂一寸短來一寸險,一寸長來一寸強。當長槊遇到長刀,誰都不好近身,只能拼一個勢大力沉。
雙方正鬥了個你來我往,在戰馬走位之時,張振海無意中發覺,那范陽大軍竟完全消失在視野裡,再也已不見蹤影。
張振海心裡一沉,就這塊地勢來說,往東看出去十里可謂輕輕鬆鬆,可見那些被自己讓過去的范陽大軍,已輕鬆碾壓了阿史那的五百騎兵。
張振海一陣愧意湧上心頭,自己一個小聰明,怕是要壞了俊哥兒和薛海涯的大計,更怕是要壞了好兄弟阿史那和阿斯楞的性命。
想到這裡,張振海心裡一亂,那尹子奇是戰陣老手,一眼就瞅到了這個機會,舉刀便向著張振海刺了過來。
張振海下意識想躲,可他忽然想起了把後背讓給盧平刺客以保護大小姐的俊哥兒,這長槊在馬背上對上長刀正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不好施展。張振海拼上被扎穿,挺著槊便刺向尹子奇的胸口。
尹子奇一看,這傢伙這是要以命換命的打法。尹子奇手中刀尖略微一轉,身子避開了要害,長刀的準頭自然也差了一些,在張振海腰間留下了一道傷口,而自己的胳膊,也被張振海的長槊所傷。
尹子奇一刀下去便打了馬迴轉陣前,他冷眼打量著眼前這個不要命地傢伙,卻也很是有些欣賞:“無名小輩,且報上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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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振海恨恨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鎮北軍張振海是也!”
尹子奇此時面向正東,藉著地勢,看到似乎出現了大軍回撤的跡象,情況不妙!
眼前這個張振海很是難纏,如果再和他糾纏下去,搞不好會壞了大事。萬一貽誤軍情,別說會耽誤半路上救回少帥安慶緒的任務,自己率領五千大軍孤軍深入朔方境內,本就不被安守忠認同,若再出了重大閃失,自己必然會被那老頑固軍法伺候。
為今之計,只能速戰速決!
尹子奇打量了一下張振海的身板,如果一力在馬背上互搏,他沒有快速致勝的把握。有一招於馬背上凌空而下的刀法,或可一刀將這廝斬於馬下。
尹子奇急了,殊不知張振海更急。
剛才一招下來,自己腰部受了傷,再若是繼續往來搏鬥,自己腰傷在拉扯之下,傷口只會越變越大。
自己這條爛命,今天交待在這裡便罷了,只當是還給俊哥兒了,根本不值一提!但如不能殺死或者重創范陽騎兵主將尹子奇,自己帶出來的八百前鋒將士們,接連隕落在陣前,隕落在朔方自家的地界上,他張振海將會是朔方軍的罪人,會是鎮北軍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