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另外一名刺客的大腿,任由刺客拿刀戳在他脖子裡,手都沒有松哪怕一下。
他看見,二營的隊正一手大刀舞地密不透風,擋在不算寬敞的巷子裡,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他看見二營隊正的刀都被刺客劈為兩截,胳膊好像被砍斷了,然後被刺客一刀拍到臉上,一頭栽倒了地上。
他看見,一營的隊正就像感覺不到傷痛,任憑刺客鋼刀連劈帶砍卻紋絲不動,後背的衣服被鮮血染了通紅。
他看見,當大院裡的夥伴衝出來營救時,一營的隊正早已失去知覺,卻還是緊緊護著小姐。
他看見,刺客們從容地撤了。
刺客們臨走的時候,都不屑於過來再賞他一刀。
紅了眼的少年們,只管聲嘶力竭地搶救其他三個隊正,卻沒人過來問一問,他疼不疼。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總是在夢裡見到一張鄙夷的臉,一會兒是刺客的模樣,一會兒是父親的模樣,一會兒是三營隊正的模樣。
大家都說,一營隊正李俊肯定是沒救了,他連脈搏都沒了。
可是好多天之後,在小姐府裡養傷的李俊,竟然起死回生了!
他內心裡是多麼希望,李俊這個傢伙死了該多好!
他明明把血都快流乾了,明明連呼吸都快沒有了,明明連脈搏都快停止了,怎麼還能再活過來?
李俊的傷一養好,就把其他三個隊正的風頭都搶走了。
當然,二營隊正純屬活該,誰叫他作為一個軍人,以後連刀都拿不起來了。
他感到無比的氣憤。
他看見大小姐對李俊微笑,他看見冬雪和夏雨一聲聲的俊哥兒叫地親切,他看見就連老秦叔都跟李俊這個傢伙走得很近。
後來,竟然連府衙的大人物都對李俊另眼相看,又是給人又是給馬又是給錢。
可笑的是,李俊只是去草原耍了一趟,就輕輕鬆鬆地名利雙收了。
最後,竟然連個比試都沒有,就直接把整個豐州少戎軍四個營,全都給了這個一營的隊正。
似乎在這些大人物眼中,他張振海就像不存在一樣似的。
:()我來自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