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人。
“參軍。”
“進來。”
賈平安起身避到了邊上。
雷洪先進來,側身,伸手去託著誰的模樣。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茫然被帶了進來。
包東扶著她,嘴裡絮叨著:“慢些慢些……”
玄奘的微笑漸漸凝固。
老婦人茫然看著室內,當看到玄奘時,她呆住了,然後緩緩走來,定定的看著他。
“你……”
玄奘緩緩起身,仔細看著老婦人,不敢相信的道:“阿……阿姐?”
老婦人突然崩潰,淚水滑落下來,顫聲道:“你是四郎!你是四郎!”
玄奘疾行過來,扶住了老婦人的手臂,突然跪下,抱住她的雙腿哽咽道:“是我,阿姐,是我!”
老婦人嚎哭道:“你和二郎出家多年,後來為何不肯去看我?我擔心你們,眼睛都哭壞了……”
賈平安悄然出去。
包東和雷洪跟在後面,雷洪不解的道:“不是說玄奘法師是高僧嗎?高僧不該是斷絕了俗世的一切,為何還這般?”
“世上沒有不孝的神靈。”賈平安覺得這樣的玄奘才是真正的高僧,“所謂出家,只是為了減少俗世紛擾,當你能無視那些紛擾時,鬧市也是深山廟宇,嘈雜也是梵音。”
路邊的一個僧人突然口宣佛號,“檀越身具佛性,為何不入了空門?”
賈平安搖頭,“某的事還很多。”
出了弘福寺,包東好奇的問道:“許多人想出家都不得,參軍為何不肯?”
“某還有許多事沒做。”
賈平安看著外面的天空,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俗人。
隨後事情就被稟告了上去。
“玄奘說了,此後就在長安,但若是有機緣,也想回老家去看一眼。”
這是極為誠懇的表態。
李治滿意的道:“此事賈平安做的不錯。”
回過頭,宮中就賞賜了賈師傅一套佛經。
唐旭羨慕的眼睛都紅了,“這可是外面都沒有的,拿著一套回家,保證百邪不侵。”
邵鵬很淡定的道:“這東西也就這樣了。”
可沒了後代的內侍最怕的就是死後無人祭祀,所以條件一成熟,這些人對宗教的虔誠,外人難以想象。
他過來摸了一下佛經,終究經不住誘惑,“借咱看半日。”
連程達都用五香樓請客作為條件,要翻閱一下佛經。
……
春天的禁苑漸漸多了嫩綠,枝頭鳥兒鳴叫,松鼠也跑了出來,在樹幹上爬的飛快。
“都長出來了。”
蘇荷蹲下去,看著去年剛長出來的樹苗,歡喜的摸摸嫩葉,又把壓到樹根的小石頭移開,這才拍拍手,心滿意足的起身。
“住持!”
一個女尼飛也似的跑來,“明空和人吵架了。”
那些女人吵架沒人管,只要別弄出大事來就行。但蘇荷得了賈師傅的交代,對明空格外的關照,所以才有人來通報。
“怎麼就不省心呢!”
娃娃臉生氣了,回到感業寺,當即召集人處置。
“我與她說話,她卻置之不理!欺人太甚!”
氣咻咻的女尼原先在宮中的份位比武媚高,到了感業寺依舊覺得武媚該對自己低頭。
武媚站在那裡,神色漠然。
這些女人於她而言只是過客,過客的看法,她需要在意嗎?
眾人都看著娃娃臉住持。
蘇荷板著臉道:“說話就說話,你尋人說話,別人在想事也得搭理你?再說了,明空一直一個人,你尋她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