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錢糧……沒那麼多吧?”
“不少嘞!”
老人扳著手指頭數,最後把張洪德定位為能進名宦錄的好官。
“可錢糧哪來的?”
富戶不法,被抓了好些。
楊德利的神經被觸動了。
“富戶不法?”
“對。”
旋即楊德利就去走訪了那些富戶,可一提到張洪德,都擺手不敢說。
最後把楊德利逼急了,從包袱裡拿出官服,“耶耶是御史,下來巡查相州的。”
“御史?”
眾人看看官服,再看看嘴唇乾裂,肌膚黝黑的楊德利。
“御史不能這樣吧?看著就是個莊稼漢。”
楊德利拿出了魚符。
“這是啥尼?”
“看著像是牌子。”
“這是魚符!”
楊德利解釋了一番。
“楊御史……”
噗通,一家老小都跪了。
“求楊御史為我等做主啊!”
……
城中,張洪德得知楊德利等人消失了也不在意。
“老夫進京時,陛下與老夫說了三個時辰,後來更是頗為期許,今年怕是不行,明年老夫定然進長安!”
張洪德躊躇滿志。
張向寶卻偷偷摸摸的從後面逃了出去。
他一路去了市場裡,輕車熟路的尋到了青樓。
旋即就是花花世界。
此刻,楊德利正在步行。
他的馬受傷了,在荒郊野嶺的地方,被一條蛇咬傷了。
幸而楊德利眼疾手快,下馬一刀剁了這條蛇,隨後把被咬到的皮肉給削了。
蛇肉不能久放,他生火烤了一下,隨即就當做是乾糧,吃了兩頓。
可烤的蛇肉一言難盡啊!
楊德利牽著馬,越來越吃力。
呯!
馬兒搖搖晃晃的,最終撲倒。
中毒了。
楊德利只能揹著包袱,揹著馬鞍這些東西往安陽縣去。
他在艱難跋涉的時候,數騎進了安陽縣。
“見過張使君。”
秦湖相貌堂堂,一臉正氣。
“這是……”
張洪德不解。
“下官領命從長安出發來接替楊德利。”
張洪德的眼中迸發出了異彩,笑道:“這也不是大事,只是楊德利在相州襲擾,讓老夫也頗為頭疼。如今你來了,可見陛下的看重,老夫……感激不盡。”
作為要升官的人,必須要表現的積極一些。
秦湖問道:“楊德利何在?”
“不知所蹤。”
張洪德也覺得頗為好笑。
“是嗎?”
秦湖冷冷的道:“丟了我監察御史的臉!且等他回來我再呵斥。”
官道上,楊德利扛著馬鞍艱難而行。
夜裡,他就靠著馬鞍打盹。
白天,他就尋了人家討飯……最後給幾文錢。
“錢不多了。”
楊德利嘟囔著。
當看到了安陽縣縣城時,楊德利不禁熱淚盈眶。
“耶耶又回來了!”
進了縣城,他徑直去了州廨。
“找誰?”
州廨守門的小吏喝問道!
楊德利腳都要斷了,把馬鞍放下來,一屁股坐上去,“尋張洪德!”
小吏上下打量,“你是……”
楊德利此刻塵滿面,嘴唇乾裂,眼中全是血絲,就算是同僚來了也認不出來。
“我……楊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