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要作甚?”
張洪德一個蹦跳。
楊德利用小刀子在木架子上挑。
一邊挑撥一邊喃喃的道:“當年我就告訴過平安,做事要穩妥……”
一塊小木片被挑了下來,看著竟然是塞子。
“狡兔三窟,我不懂這個。我就放一封信在隱秘處,一開啟馬鞍就能看到,如此你等定然心滿意足,覺著這便是我尋到的證據,可那封信誰看過了?”
那兩個小吏面色微變。
張洪德嘴角掛著冷笑。
楊德利從裡面弄出了一張紙,攤開一看,樂了:“果然還在!”
張洪德的冷笑有些僵。
楊德利又繼續挑下來一塊木塞子。
“裡面放了書信進去,外面封上打蠟,再細細的磨,誰能看出來。”
他竟然又摸出了了一張紙。
狡兔三窟妥妥的!
可沒完!
還有第四處。
“我心想放了這些在身上,弄不好被截殺了怎麼辦?所以就弄在了馬鞍裡,平安知曉我的習慣,若是我死了,他定然會勃然大怒……隨後就能查到這些。”
楊德利把三張紙開啟疊起來,抬頭看著張洪德,冷冷的道:“張使君,可想過今日?”
張洪都還未說話,楊德利就揚著這三張紙說道:“這些都是那些富戶的證詞,從你到了相州半年後,除去那些豪族之外,富戶們被你逼的走投無路,民不聊生!”
張洪德冷冷的道:“一派胡言,來人,把楊德利拉出去……送回長安。”
他已經想好了,晚些就寫幾封書信給長安的老友,請他們從中斡旋一二……
幾個小吏衝過來。
砰砰砰砰砰砰!
秦湖看的目瞪口呆。
楊德利一人打的這些小吏抱頭鼠竄,更有人被打暈了過去,嗝兒一聲倒在了秦湖的腳邊。
“耶耶不發威,你真當耶耶是病貓?”
張洪德往後退去,一邊退一邊喊,“來人吶!來人吶!”
“楊御史!”
來的卻是王煥,同樣的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楊御史,這張使君果然不出你的所料,竟然盤剝富戶……”
楊德利冷笑,“張洪德,你盤剝富戶,那些錢糧哪去了?”
張洪德面色一變,“什麼錢糧?那些富戶不法,被老夫罰了錢糧,那些錢糧都分發給了百姓。老夫知曉這等事不合法,可……”
他哽咽道:“百姓苦啊!老夫不忍目睹,就算是被責罰也得讓他們的日子過好一些……”
秦湖想到了自己打聽到了訊息,不禁疑竇頓生。
“張使君分發了那些錢糧,可有賬冊?”
張洪德苦笑道:“老夫擔心事後被追查,所以並未記錄下來,如今卻是自作孽。”
秦湖安慰道:“張使君無需擔憂,回頭下官為你辯駁。”
楊德利盯著張洪德,厲喝道:“可我卻拿到了賬本!”
那些富戶不是省油的燈,被張洪德盤剝後,就把那些錢糧記錄下來。還有人竟然跟著,一路見那些官吏發放錢糧……
“每一次發放錢糧,都是發六成,剩下的四成全數帶回了州廨,張洪德,那四成錢糧去了何處?”
張洪德面色大變。
他低估了那些富戶。
能發家致富的豈是簡單,不只是跟蹤,那些富戶暗中串聯,這次楊德利來相州就是因為他們的鼓譟。
楊德利吩咐道:“令人快馬去城外要了那些賬冊來,今日……我要釘死張洪德!”
秦湖面色一變,拱手道:“若無楊御史,我險些犯下大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