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所謂的宴請真的沒意思,上面坐著皇帝或是皇后,你難道還能肆意吃喝?還能肆意說笑?
有人緊張到了如坐針氈的程度。
武媚含笑道:“幷州乃是我的籍貫所在,先父也歸葬於此,你等更是武氏的親戚,今日一見,我很是歡喜。”
此刻必須要笑,但不可誇張。
眾人露出了標準的微笑,帶著喜氣。
“幷州長史和司馬各加一級。”
皇后開始施恩了。
但她竟然能給地方官升級,這個威權……眾人相互交換一個歡喜的眼神。
隨後就是賞賜親戚,直系的親戚每人一千段布帛,五服之外和鄰里也有賞賜,眾人不禁喜上眉梢。
“多謝皇后。”
“幷州八十歲以上的婦人,綿版授郡君。”
這個郡君只是個頭銜,但眾人依舊感謝不已。
武媚看著眾人,突然伸手摸了摸頭上的髮簪。
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算是武媚的長輩,起身道:“皇后那髮簪竟然是木製的?皇后節儉如此,讓我等感佩不已。”
武媚微微一笑。
婦人回頭,那些婦人一臉慫恿催促的模樣。
這等把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出來……武媚面色不變,心思卻飛到了別處。
遼東征伐怕是有了初步結果,戰果如何?平安可平安?若是能立功就更好了……此次若是他立下大功,那我定然要為他爭取升官……
可平安卻不肯升官,說是什麼還年輕……這個牛心古怪的,要不升爵吧。若他此次再拒絕,宮門外正好有個掛人的地方……
那婦人見武媚皺眉,被嚇了一跳,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等得知皇后封后時,都雀躍不已,所謂親切,誰能比得過宗族親戚?奴在想皇后在長安並無親人幫手,咱們雖然粗鄙,可卻也願為皇后赴湯蹈火……”
她抬頭看著皇后,心中滿是期冀。
親不親,故鄉人吶!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個好漢還得要三個幫,皇后你不提拔一番親戚,說得過去?
武媚微微一笑,“對於文水,對於幷州,施恩自然不在話下,不過親人,我在長安卻也有。”
那婦人笑道:“老夫人和大娘子都在長安呢!不過……”
她們兩個婦人能幹啥?
而且聽聞大娘子武順竟然帶著女兒進宮……咦!竟然是母女一起服侍皇帝,和皇后爭奪寵愛。這是幫手?這是對手啊!
武媚淡淡的道:“我自有道理。”
婦人猛地想到了一個事兒,她猶豫了一下,想著自己是長輩……
“皇后說的可是那個少年?咱們都聽聞皇后在長安認了個兄弟,叫做什麼賈平安,還是武陽公呢!”婦人笑道:“可好歹還是血緣的更靠得住些。”
有了好處憑啥給外人?給咱們它不香嗎?
武媚摸摸頭上的檀木髮簪,微微眯眼。
外面有些嘈雜,武媚點頭,邵鵬出去檢視。
晚些他喜氣洋洋的回來了,“皇后,遼東報捷。”
武媚精神一振,“說說。”
邵鵬手中拿著捷報的抄本,大聲念道:“……是夜,我軍搭建舟橋,佛曉前,我軍強渡鴨綠水被敵軍發現,武陽公指揮麾下激戰多時,一戰擊退敵軍……”
那個婦人,包括那些婦人都一愣。
武媚的嘴角微微翹起。
這些女人哪裡知曉阿弟的本事,一群長舌婦!
“隨後我軍分兵三路進擊,中路前軍總管龐同善冒進被圍,危在旦夕,武陽公偵知後,領軍夜襲敵軍大營,一戰斬首三萬餘,敵軍七萬大軍潰敗,被俘兩萬,高麗名將溫沙門被武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