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覆的船隻。不對,是羊皮筏子。”
“這個倒是不至於。”閻立本難得誇讚了賈平安,“老夫都未曾想到羊皮筏子,此物可軟可硬,有彈力,就算是撞到了礁石也無礙。”
羊皮筏子便是用羊皮做的,宰殺時不破腹,而是從脖頸那裡一刀兩斷,隨即就從脖頸這裡一路剝皮,最後得了完整的羊皮。羊皮處置一下,四肢那裡開口,加上頸部的口子,便是五口,紮了四個口子,留一個腿部的口子吹氣。
閻立德嘆息搖頭,遺憾之極,“這賈平安少年便承襲了新學,可見是個人才,可惜此人倨傲,否則老夫倒是想收為弟子,傳授老夫的營造之法。可惜了。”
這話有些沽名釣譽之嫌。
閻立德點亮了兩個技能點,一個是營造,一個是作畫。他不提作畫,便是覺得賈平安不值一提。
“看,賈平安下水了。”
賈平安的身後跟著一個彪形大漢,卻是一路懷念長安美人的李敬業。
“兄長,這般大的礁石如何弄?難道你能用拳頭砸開?若是能,小弟這便為兄長助威。”
李敬業的毒舌開啟了。
羊皮筏子不算是穩當,有些隨波逐流的晃盪。賈平安雙手抓住前面的木板,罵道:“抓穩了,小心落水。”
“水不深……我怕啥?”
李敬業還伸手去刨水,覺得有些冷。水流波動了一下,李敬業搖晃著喊道:“哎哎哎……”
噗通!
李敬業落水了。
賈平安滿頭黑線,見他在水中掙扎,恍如溺水的模樣,就罵道:“站起來!”
都說了是枯水期,海沽石爛了,你娃還玩溺水。
“兄長……救命!”
李敬業在水中撲騰,讓賈平安想到了在淺水中被淹死的那些人。
“抓住繩子。”
賈平安丟了一根繩子下去,李敬業胡亂抓住了,這時徐小魚跳下去……李敬業竟然丟棄了繩子去抓他。
“別抓他!”
賈平安捂額,看著徐小魚被李敬業一把抓住,二人就在淺水區撲騰。
“趕緊站穩了。”
折騰半晌,李敬業終於站穩了,驚魂未定的道:“兄長,我不會水。”
那你還特孃的折騰?
“此次便讓你會水。”
一路勘察過去,賈平安心中有數了。
“來人,打孔。”
工匠們坐在羊皮筏子上,從腰部開始鑿洞,有人發牢騷,“也不知弄這個作甚。”
“怕是要一點點的鑿去?”
“前漢就有人想削去這些礁石,毫無用處。”
“哎!他是貴人,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這裡上千號人,可卻分屬兩個部門,連做飯都是如此,各在一邊。
河中在打洞,賈平安去視察了存放火藥的地方。上百人在用紙捲成筒狀,弄點兒熬煮化了的稀粥作為漿糊,把火藥封裝在裡面。
“要小心……臥槽!”
賈平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眸,前方竟然有人在點香燭衝著三門峽叩拜祈禱。
他衝過去,一腳踹翻那人,接著把香燭拔起來,扔到了山下去。
那人穿的不倫不類的,你說是方外人吧,卻滿身詭異的氣息。他爬起來喊道:“武陽公,我在為三門峽作法,定然能助你一臂之力……”
“弄走,對了,問清此人在本地作甚,若是神棍,徑直流放到南邊去!”
賈平安回首看看火藥,後怕不已。
“我說多少次了?不許火種靠近此處,你等都當做是耳旁風?”
一個個帳篷中堆滿了火藥,若是點燃……
人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