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你們。”
所有的人都接受了她的忠告,但沒有人講話,其實此刻也沒有必要講話。
“我想讓你來唸悼詞。”她說。
這時,她的丈夫長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米娜拉起丈夫的手,把它放到了自己的胸口,然後繼續說道:“必須由你來唸悼詞,不管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這樣才能讓所有的人——包括我都感到安心。親愛的,我之所以希望你來唸,那是因為,這樣,你的聲音將永遠留在我的記憶裡!”
“但是,我親愛的,”他懇求道,“你離死還遠得很。”
“不,”她說,同時做了一個警告的手勢。“此刻我已經在死亡深谷的邊緣徘徊,這甚至比我肉體死亡的那一刻更貼近死亡的核心。”
“哦,我的妻子,我必須念嗎?”他在開始讀之前問道。
“這樣會讓我心安,我的丈夫!”她回答,接著把聖經遞給了她的丈夫,於是哈克爾開始念起了悼詞。
該如何形容眼前這奇特的一幕呢?如何形容那種肅穆、陰沉、哀傷、恐懼以及溫馨的場面?即使是一個玩世不恭的懷疑論者,當他看到一群深情忠實的朋友跪在一個憔悴哀傷的女士周圍的情形時,也一定會不由自主地感動起來。
米娜的丈夫就這樣輕輕地念著悼詞,言語中含著心碎的悲傷,他不時地哽咽著,他選擇的是悼詞中最簡練、最動人的那一部分。
我也……說不下去了,我的聲音……完全哽咽了!
但是奇怪的是,即使在大家都被深深打動的那一刻,米娜卻表現出一種自然的從容,也正因為如此,大家才覺得備感安慰。
此後,米娜又變得沉默了,看來她那種精神釋放的狀態結束了。不過大家並沒有如我預料的那樣陷入絕望之中。
喬納森·哈克爾的日記
10月15日,瓦爾納
我們在12日早晨離開了查爾靈克羅斯,當晚抵達巴黎,然後又搭乘了東方快車。
經過整整一天一夜的勞頓奔波,我們大約在五點鐘到了這裡。戈德明莊主去了領事館,想看看有沒有他的電報,其他人則住進了奧德塞斯旅館。
旅途中曾出過一些小事情,但我也沒有工夫去在乎它們,我一心想的就是該如何抓住伯爵。在凱瑟琳皇后號抵達港口之前,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引不起我的興趣。
感謝上帝!米娜看上去精神不錯,而且體力也越來越充沛,她的臉色紅潤了很多,而且睡得也很好,整個旅途當中,她幾乎一直在睡。
然而,一旦接近日出或日落時分,她就變得清醒警覺起來,而這個時候,範·黑爾辛就會習慣性地對她進行催眠。起初,他要花很多的工夫才能達到效果,但是現在,她似乎很快就能進入睡眠狀態,幾乎不需要什麼外力的輔助。
在催眠的時候,他似乎就變成了一個權威的主人,而她則像是馴服的奴僕。他常常會問她到底看到和聽到了什麼。對於第一個問題,她回答說:“什麼都沒有,一片漆黑。”而對於第二個問題,她回答:“我能聽見海浪拍打船體的聲音,以及水流湍急而過的聲音。風帆拉得很緊,桅杆和帆桁嘎嘎吱吱地響著……風頭很旺,這可以從桅索發出的聲音聽出來,還有船尖劈波斬浪而泛起的泡沫。”很顯然,凱瑟琳皇后號仍然航行在大海上,並且急速朝著瓦爾納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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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幽靈 第二十五章(3)
這時,戈德明莊主已經回來了,他帶回來四封電報,這些電報是在我們出發後發過來的,每天一封,寫的都是同樣的內容,電報中說,凱瑟琳皇后號自從起航後一直沒有給勞埃德公司任何訊息。戈德明莊主在離開倫敦之前,曾吩咐他的代理人每天發一封電報報告帆船的情況,即使沒有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