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清洗乾淨,他伸手摸摸,再嗅嗅手,“還是有味,弄些脂粉來。”
侍女弄了脂粉塗抹在他的屁股上。
稍後他帶著些許脂粉味進了皇宮。
一路去,在一個偏僻的宮殿前,內侍止步,回身道:“滕王當知曉時辰,咱就在外面等候。”
“多謝。”
李元嬰拱手,旋即就疾步衝到了殿門前,然後止步,緩緩進去。
殿內,柳寶林坐在凳子上,手中拿著一卷書,眉目平靜。
驀地她抬頭,“元嬰。”
被拿倒的書卷了起來,最後一行字是:即說咒曰:“竭帝竭帝,波羅竭帝,波羅僧竭帝,菩提僧莎呵。
“阿孃!”
李元嬰緩緩走過來,“你最近可還好?”
“好。”
柳寶林看著他的臉,然後目光轉動,“可是瘦了?”
“沒,胖了些。”
屁股都腫了!
母子倆說了許久的話,柳寶林見時辰差不多了,就催促著他回去。
李元嬰摸了兩塊銀子出來,“阿孃,這個你收著,要花用弄了剪子剪下來。”
“你莫要帶錢進來,我在宮中花銷都有,哪裡用得著錢?”
柳寶林埋怨著,晚些出來送他。
“阿孃,我回去了。”
“去吧去吧。”
柳寶林含笑揮手。
等李元嬰消失在視線中後,她依舊不動。良久回去,她令人尋了剪子來,把一錠銀子剪下來一小塊,遞給宮女,“你拿去送給那人,就說要些好的筆墨紙張。”
宮女說道:“那些人見這裡冷清,說話都不大搭理呢!”
柳寶林笑道:“元嬰如今為陛下辦事,那些人已經好多了。去吧。”
回過身,她走到了窗戶邊坐下,加水把凝固的墨重新磨了一遍,提筆書寫。
——觀世音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時,照見五陰空,度一切苦厄……
寫完一遍,她雙手合十,虔誠的禱告:“求求菩薩保佑我兒平安。”,隨即她再度提筆。
……
李元嬰一瘸一拐的緩緩步行,帶路的內侍脾氣也好,走幾步,停幾步,要不就回頭等他。
“滕王!”
前方有個內侍在等候,近前一看竟然是王忠良。
“陛下召見。”
李元嬰一瘸一拐的模樣讓他有些糾結,“叫幾個人來。”
李元嬰是被架著進了殿內。
李治正在看奏疏,聞聲抬頭,目光幽幽,“朕登基數年,可依舊有人在暗中窺探帝王的威權,你可知曉?”
這……
皇帝為何問這個問題?
李元嬰想起自己挨的一頓板子,下意識的道:“知曉。”
李治淡淡的道:“朕以為,許多事都該有始有終,貪得無厭者依舊身居高位,你以為如何?”
這……這說的是長孫無忌!
李元嬰覺得身體有些熱,“是,許多時候……不可戀棧。”
長孫無忌輔政數年,如今皇帝羽翼漸豐,他依舊帶著一夥人想把持朝政,皇帝這是想做什麼?
李治的嘴角微微翹起,看似輕鬆,可更像是譏諷,“宗室最是忠心耿耿……”
李元嬰馬上就想到了李泰、李恪,以及柴令武、李元昌、巴陵公主等人。
“是。”
但他只能低頭。
李治含笑,“今日朕會在宮中設宴,請了宗室赴宴,你歷來與他們交往少,今日可和他們多說說話。”
說什麼?
我一弄走私的宗室,那些人和我沒共同話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