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德利一頭霧水,出去後,小吏說道:“從即刻起,你便是令史了。”
掌固是看倉庫的,算是半個苦力。而令史是文吏,抄寫文書賬冊,偶爾參與算個賬什麼的,這便是純粹的刀筆吏。
楊德利一聽就歡喜的道:“整日就寫字嗎?”
小吏同情的道:“是啊!”
楊德利在掌固的職位上做出了成績,現在被調職了,以後困在令史的職務上,少說年不得翻身。
為何?
因為這貨在倉部堪稱是人人喊打,他做了令史,別想再尋到升職的機會。
楊德利興奮的臉都紅了,“平安說某的字要練,正想尋個地方,真是太好了。”
他興奮的竟然把老鼠都忘記了。
今日陽光燦爛。
從午後開始,向長林一直覺著味道不對。
“這什麼味?”
他吸吸鼻子,覺得古怪。
等到了下午時,他走出值房,伸個懶腰。
“好些螞蟻!”
地面一溜螞蟻在往左邊去。
這是螞蟻搬家?
螞蟻搬家,大雨要來。
向長林抬頭看看晴朗的天空,覺得不是下雨的樣子,就循著螞蟻去看了看。
一隻碩鼠正躺在那裡,身上爬滿了各種蟲子和螞蟻。
……
“平安,某今日升官了。”
下午回到家中,楊德利說了今日的調派。
“這還真是升官了。”賈平安笑道:“恭喜表兄了。”
可回過頭,賈平安卻覺得此事不對。
楊德利在掌固的職位上能發揮更大的作用,而令史的職責就是抄寫,堪稱是人力打字機,這樣的職位不適合楊德利。
但令史也未必不能翻身。
而且和掌固相比,令史算是上了一個臺階。
所以……
賈平安回過頭就去尋了李勣。
“上次敬業說高侃對你不錯?”李勣這個左僕射做的也很糾結,被小圈子各種明槍暗箭,捅的滿身窟窿。
歷史上李勣沒幹多久就扛不住了,直接請辭。
再不走,他就走不了了。
由此可見小圈子的厲害。
“就是某關於車鼻可汗的一些建言,高郎將覺著有些可取之處。”
賈平安看著很謙遜。
少年人能這般不驕不躁,難得。
李勣很是滿意,隨口問道:“你今日來何事?”
李勣的事情很多,作為執掌六部的宰相,此刻外面站著十餘人在等著向他彙報。
賈平安笑道:“沒事,就是聽聞六部有些官員喜歡掩蓋本部的醜事,某在想,若是這些被人利用的話……”
他不能直接向李勣提出照看錶兄的要求,夠不著。
一個宰相去照拂一個最底層的小吏,你覺得合適嗎?
這話說出來,連李勣都會覺得他輕浮。
李勣點頭,“老夫知曉了。”
小圈子如今咄咄逼人,六部裡他們有不少人手,這些人對李勣的吩咐陽奉陰違,或是使絆子。
他早就想尋機收拾一番,可卻尋不到藉口。
賈平安的一番話卻讓他有了思路。
下面的官員喜歡蓋蓋子,對發現的問題不作處理,如此就不算犯錯。可現在李勣執掌尚書省,若是哪一日長孫無忌等人把這些蓋子下面的問題揪出來,那就是他李勣的錯。
賈平安暗示這樣的事兒六部不少,若是李勣主動揪出一兩件來,用雷霆手段……能否破局?
至少能撕開一條縫隙!
李勣微微點頭,這個想法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