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晟點頭,“反對的大多是不懂營造之術的,也就是……”
官棍!
何為官棍?就是對於本部門的專業知識一竅不通,或是一知半解,但多半擅長人際關係,或是後臺強大……這等人往往升官比技術官僚更快。
“黃晚放話了,說是以後工部官吏但凡想升官,都得會做事。營造之術都不懂,升官上去作甚?這話一出,工部大半人在歡呼,其他人如喪考妣,甚至有人在工部罵黃晚賤狗奴,詛咒他子孫為奴為婢。”
王寬倒吸一口涼氣,“這是要斷了那等不做事,只做人的官吏的路,那些人怕是恨不能殺了他!”
“祭酒!”
外面來了個助教。
“何事?”王寬馬上換了個從容的神色。
這便是會做人……古今中外的團體無一例外最大的問題就是團結,大夥兒誰都不服誰,你爭我奪,還談什麼團結,談什麼聚合力。這時候就需要一個會做人的人站出來團結管理他們。
王寬就是這種型別的人。
助教急切的道:“那些學生都鬧騰起來了,說是國子監的出來還得科舉,算學的出來卻徑直出仕,這不公。”
王寬面色鐵青,“不公又能如何?這是工部和戶部主動要的人,難道還能去御前鬧騰?”
助教說道:“他們已經出去了。”
王寬想殺人!
“去攔住他們!”
一群人急匆匆的出了國子監,為首的喊著口號,其他人跟著咋呼,亂糟糟的。
王寬等人趕到。
“都回去!”
王寬知曉今日若是讓這些學生到了皇城前,他這個祭酒就做到頭了。
“想叩闕?”王寬面色冷漠,“為何叩闕?想作死?”
叩闕這個詞一出,那些學生面色都變了。
李敬都淡淡的道:“急什麼?此事……大有玄機。”
王寬眼前一亮,“李公速速說來。”
盧順義等人也頗為期待。
“算學的學生出仕的越來越多,他們尊重的是誰?”李敬都輕蔑的道:“賈平安!當那些算學的學生在六部,在大唐各處為官時,諸位,皇宮中的陛下會作何想?”
王寬眼前一亮,“是了,這個大唐是誰的?賈平安手握算學的學生們,一旦他心懷叵測……哈哈哈哈!”
盧順義眸中多了欽佩之色,“李公目光敏銳……”
王晟讚道:“老夫總覺著不對,卻一時想不出,李公這麼一說,老夫恍然大悟。你等想想,我等山東士族出仕的也不少,所以才被上面忌憚。可山東士族有許多人家,算學卻只是一家……一家獨大,賈平安這是自取禍端,我等坐視就是了。”
眾人心情大好。
……
李治閉著眼睛聽武媚解釋自己對政事的處置意見。
“……岐州為長安的西側,是長安和隴右道之間的要緊之地,臣妾以為不可讓這等山東士族的人出任刺史,所以這份舉薦臣妾準備打回去,再換個人來。”
李治閉著眼淡淡道:“若是吏部依舊弄個山東士族的人來呢?”
武媚微微一笑,王忠良在邊上一個哆嗦。
“那就換李義府!”
李治讚賞的道:“說得好!”
“回頭臣妾會召見李義府,為此事敲打他一番。”
李義府如今是以吏部尚書的身份為相。
李治點頭,“李義府此人陰狠毒辣,貪婪成性,要想控制他,就得手中有繩索,一頭捆著他,一頭握在手中……”
武媚笑道:“如此想放出去咬人就鬆一些繩索,想收回來就拉一下繩索。”
李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