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謝若清也是個可憐之人,而害她如此可憐的,還是梁盛。
許久許久,久到謝若清以為梁盛已經無言以對,她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心情尚可的細細品味。
“不要這樣,若清。你真的喜歡我嗎?如果喜歡,那麼請你告訴我,你都喜歡我什麼?”梁盛說得很平靜,甚至是和氣。
謝若清從來都沒有想到梁盛會對她說出這種話來,而且,在他說出那句“你真的喜歡我嗎?”的時候,居然就像在問這件東西多少錢一樣普通。
謝若清沉默了,那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泛了白。其實,這個問題她也問過她自己,她……是不是真的喜歡梁盛?還是,只是不甘心。不甘心這樣優秀的她,就這樣被人無情地拋棄。
謝若清暗自深吸了一口氣,但不管如何,她也不想要這個男人好過。她要讓他跪在她面前懺悔,懺悔他的愚蠢,錯過了這樣優秀的她!
冷笑,一點點在謝若清的嘴角蔓延。她抬頭看著梁盛,每一個字都說得異常溫柔:“很多,比如,你長得帥,很有錢,又有能力。像你這樣的高富帥,被女人喜歡應該很正常吧?”
梁盛也笑了,只是那笑容中多了一絲不被察覺地同情。“剛才你說的那些,方辰軒也完全符合。”
梁盛果然是梁盛,三言兩語,居然就給謝若清下了套。
對於方辰軒與謝若清的事,梁盛本來不想提的,但是,謝若清這樣咄咄相逼,梁盛不得不還以顏色。
謝若清的臉一下子變得無比難看,她咬牙切齒,如嚼其骨,“怎麼?就只准你在家裡養情人?就不准我在外面找男人?梁盛,你不要忘了,你在跟我有婚約的時候,就已經養了那個小賤人。而我和方辰軒,可是在我們解除婚約之後。如果要說對不起,也是你梁盛對不起我謝若清!”
謝若清言辭激動,眼裡的冷意統統被恨意所替代。梁盛淡淡地看她一眼,依舊淡淡地道:“所以,你也知道,我們已經解除婚約了。”
一語直戳重點,謝若清猶如捱了當頭一棒。是啊,他們已經解除婚約了,她這麼鬧,到底又能得到些什麼?
謝若清沉著臉再不吭聲,許久之後,她突然掩面而泣。
梁盛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他將一張紙巾輕輕放到謝若清的桌邊,然後,起身大步離去。
包間外,有人單手插兜,背靠在牆壁上靜靜地抽菸。梁盛看那煙霧繚繞中的人一眼,是方家大少爺方辰軒。
———————————————————
已是金秋九月,前幾天,老宅的王姨給梁盛打來電話,委婉地暗示了他要過中秋節了。
其實,以往每年梁盛都會帶著秦酉回老宅過中秋。畢竟是個團圓的日子,再加之每逢這種節日,梁老爺子都會給傭人們放假,所以,如果梁盛不回去過節,整個老宅估計就剩梁老爺子自己了。
說起來,梁老爺子也是一個可悲之人。當年他對秦酉母親的感情,到底是沒有瞞住他的髮妻。再那件轟動一時的事件發生不久後,他在失去秦酉母親的同時,也失去了他的髮妻。
那一年,他私心收養了秦酉。髮妻雖然表面上沒說什麼,但是,她內心的痛苦卻無人知曉。
他的髮妻出身名門,他一直都知道她是那樣的知書達理,溫柔賢惠。可是,他偏偏忘了她是一個女人,一個妻子。
隱忍的髮妻天天看著丈夫在她的面前寶貝著別的女人的孩子,終於有一天,她崩潰了,選擇了一條不能回頭的路,自殺。
沒有人告訴過秦酉,其實,她第一次見到梁盛的那一天,是梁盛母親的葬禮。
梁盛也從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他之所以接近秦酉,是為了給他的母親報仇。難道不是嗎?這個小女孩的母親,間接性地害死了他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