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打擾。
她在樹上靜靜小憩了半個時辰,這比武會終於有了要開場的苗頭。
祈雨臺上自然要留給武林盟盟主蕭沁與各派門主,臺下人頭攢動,熙熙攘攘。
趙呵伸了個懶腰,足尖點樹枝,如同樹的一部分。
她就這樣高高站著,卻無人發覺。
視野高了,祈雨臺上什麼光景,盡收眼底。
酒樓裡剛認識的許周和那鴛鴦眼少年也被請上了祈雨臺,趙呵聽見蕭盟主同各派門主介紹,這是昭陽來的貴客,受人所託,令大家照料一二。
眾門主心中有數,客氣頷首。
“就知道不簡單。”趙呵半點不驚訝。
蕭盟主身形頎長,著一身銀邊繡的玄衣,開口說話,聲清朗有力,震的在場所有人耳膜發鼓,一字一句,清晰可聞。
蕭盟主先言,大多是開場的客套話,沒幾句有用的,重複來重複去,也就是一個意思:魔教囂張了。
之後,坐在蕭盟主左手第一位的女人起身上前,嘆了口氣。
臺下眾人議論紛紛。
“是安莊主……”
“這就是江南劍莊如今的莊主安懷然嗎?”
“果然受傷了,病成這樣……”
“倒是出乎意料的清俊……”
江南劍莊莊主安懷然容貌清麗,面色發白,雖是習武之人,但看起來像個飽讀詩書的儒雅女子。
“十年前魔教進犯,是我江南劍莊的安老莊主帶領眾門抵擋了回去,那一戰元氣大傷,連同家中幼弟也……慘遭魔手。此後江南劍莊傳至不才手中,雖有弟子上下齊心,卻依然難現昔日輝煌……十年來,魔教日日侵擾,半月前,更是下了戰書,要血洗我江南劍莊……我們劍莊無懦弱之輩,大家奮力除魔,卻不料那魔教陰狠毒辣,竟使毒瘴……”
她聲音發柔,聽起來,大抵是個溫柔靦腆之人。
趙呵摸著下巴,琢磨著這位年輕莊主的慘話。
“魔教言說要我江南劍莊獻出女兒,血祭他們當年進犯武林時死去的魔教弟子……我又如何能應?只可惜,再光明磊落的端方劍,也抵不過魔教的陰毒暗算,連同我那一雙七歲的雙生子,也中了毒瘴,被魔教擄去,死生不明……”
安懷然哽咽,眼淚潸然。
臺下有熱血之士適時大喊,要魔教血債血償。
只是,這等喊聲之中,趙呵也聽到了零零碎碎不同的聲音。
“江南劍莊竟然隕落至此,後輩人竟如此不堪重用。”
“十年前老莊主拼死殺退魔教,卻不知為何沒能斬草除根,留下後患……”
“喂,我聽傳言,說魔教左護法,原也是江南劍莊的人……”
“呸,那個禍水。”有人嗤笑道,“這可不是什麼傳言,是真的。魔教如今的左護法,是當年江南劍莊老莊主最寵愛的幼子,打小就是個美人胚,結果給自家引來了禍患,被魔教擄去時已是個少年人,我看啊,多是被教主給睡服了,成了個禍水妖邪,這次又將刀尖對準了自家人……真真是隻不知廉恥的魔教惡狼。”
“嘖,我十幾年前就聽說過,有神算給那小美人掐過命,說他是個禍國亂世的禍水命。當時老莊主就想將他送人,被家中親長攔著才作罷。”
“可憐,我要是生個這樣的兒子,一早就該掐死。”
這種零碎閒話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蕭盟主提到葉柳清離世,臺下炸了鍋。
尚有不知葉柳清去世的人士聞言情緒激動。
“不可能!天下第一劍怎麼會去世!”
“葉柳清早已修的半神之軀,終年居雪山,金剛不壞,怎會去世?愚蠢!”
樹下,有人聊起江湖排名,提起葉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