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有人發現了他,正常詢問的語氣在撥開他的髮絲,看到他的臉時,很快變成了危險的驚喜,“是窯子裡逃出來的哥兒嗎?”
那人左右探望了,捏住他的下巴左右品鑑了,見他毫無反抗,眼睛空洞,有些可惜道:“難道是玩廢扔了不要的?”
也只是瞬息的失落,很快,那人道:“還熱乎著就是賺了,反正白撿的!”
她一臉猴急,脫下滿是脂粉氣外罩裹住禍水扛在了身上。
剛轉過身,銳利的劍氣蟄得她胸口疼。
“把人放下。”趙呵兩手空空,站在那巷子中間,無燈無光,只有夜色拉長她的影子,映在地上,如一道見血封喉的薄刃。
女人把禍水朝地上一拋,頓覺手痛劇烈,來不及慘叫,慌不迭逃出小巷,才發現左手五根手指盡斷,軟綿綿耷拉著。
趙呵蹲下來,替他揉了揉腦袋,嘆了口氣,卻是什麼也沒說。
那件色女人裹他的外罩,散成了漫天碎片,本是要飄落到身上,趙呵卻抬起眼皮,威脅般瞄了一眼這些衣料碎片,道:“味道燻死了。”
碎片“識相”地慌張散開,遠遠落地成弧,不敢再近半寸。
“你身上這蠱……”趙呵低聲道,“簡直是人間至惡。什麼都別想,好好睡吧。”
禍水像斷了絲線的木偶,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只是他空洞死寂的眼睛裡,多了點氤氳水氣。
這讓他看起來,似乎像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