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夫人一邊往公寓裡面走,一邊打量。
顯然,這套公寓在靳夫人的眼裡是非常寒酸的。
比家裡別墅裡的一個給客人住的套間都要小,這麼小的地方,住起來能習慣嗎?
這還是靳夫人第一次來靳澤家裡,不是很滿意。
往裡走,會路過餐廳。
靳夫人一眼就掃到了桌上的欠條,但良好的教養讓她沒有拿起來打量。
不過欠條兩個字寫得蒼勁有力,為了凸顯,還特意加重描深,很難不看見。
而借款人,靳夫人看到了“宋晚星”三個字。
靳夫人眉頭擰了起來,宋晚星跟她倒是伶牙俐齒的,結果轉頭就跟靳澤借錢?
看日期,還是她找過宋晚星之後。
估計是知道她不會同意他們的事情,所以先借錢,然後逃之夭夭?
跟在靳夫人身後進來的靳澤自然也是看到了母親在桌前停留的那幾秒,他看到了剛才順手放在桌上的借條。
他眉頭挑了一下,只不過沒有過去收起來。
而是開口問:“靳夫人,喝飲料還是白開水?”
“不喝了,我坐一會兒就走。”靳夫人把目光從桌上的欠條上收了起來,眼不見為淨。
靳夫人也沒看別的東西了,一張欠條就夠了。
當然,還有玄關放著的一雙女士拖鞋。
餐桌上的兩個水杯,還有餐桌上花瓶裡的向日葵……
這些東西,按照靳夫人對靳澤的瞭解,都不會出現在他家裡的。
她當然知道這個家裡還有另外一個人居住,想想就覺得頭疼。
靳夫人坐下,單刀首入,沒有什麼拐彎抹角的,“兒子結婚了,當母親的,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靳澤心想,倒也不是最後一個,還有父親呢,父親估計現在還不知道。
靳夫人想起來什麼似的,呵了一聲,“我不是最後一個,你爸才是。”
靳澤同樣也在沙發上坐下,回了靳夫人的話,“你們在我十五歲那年就己經說過,以後不會再管我的事情。”
“你……”靳夫人輕嘆,“那是因為你執意要出國讀書,學的專業對家族企業也沒有半點的幫助。你爸在氣頭上才會那麼說。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什麼隔夜仇的?只要你跟家裡低頭,你想回去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靳澤當然知道回靳家的代價是什麼。
他毫不猶豫地說:“我現在很好,您不用擔心。”
靳澤想,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放棄當醫生。
只要還能上手術檯,他就會繼續當醫生。
見靳夫人似乎要生氣了,靳澤又說:“這麼多年了,您還覺得我是一時興起嗎?”
沒有人會因為一個興趣,接觸一個行業十多年。
不是興趣,是熱愛。
靳夫人張張嘴,本來想說什麼,但覺得在他工作的這件事上,靳澤是半點不可能讓步的。
靳夫人只好說:“算了,你這個工作,我看你爸也是勉強接受了。畢竟靳氏這幾年也開始涉足醫療行業,你爸完全是看你一心從醫,才涉足醫療行業的。”
靳澤知道這事兒,他們院的一些先進裝置,都是從靳氏旗下的醫療器械公司購買的。
價格比別的地方便宜。
靳澤沒覺得他在這場抗爭中贏了。
彼時,靳夫人又說:“但是,你結婚這件事,是不是被對方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