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連翹問:“琳娜允許你找我了嗎?”
“她管著我嗎?”一頓,楊霜恍然,“噢——你以為我這些天沒找你,是她不讓的?我能那麼沒出息嗎?我是讓文爺給拎回特區去了……你行噢狐狸,我消失了這麼久,連個電話也沒給我。死沒良心的。”
連翹打個冷顫,嘻笑:“我這不是被拆穿了心虛嗎?”
他大咧咧截了她話尾,“甭遮了,快點出來,我還有別的事兒找你問呢。” “啊,我這兒還得晚點兒,要不你們先玩吧,我忙完給你電話。”
楊霜嘿嘿怪笑,“誰們先玩?哎呀我知道你躲什麼呢?跟那兒詐呀詐呀的,費勁。就咱倆人兒,沒找十一。這下能出來了吧?”
第四十章
連翹一進酒吧大門就被楊霜看見了,沒浪費時間找人,可她還是稍有不滿。以前常去的夜店不在這片兒,她開車繞了半天才找到店子,沒喝酒先暈了。
“你什麼時候開始到這邊活動了?好難找。”手機和車鑰匙扔桌面上,連翹抬眼打量過室內環境,沒發現什麼出奇。倒是隔壁桌聚了一群嘰嘰喳喳故意惹人注意的小女生,瞧年齡像是附近學生。挨個兒看了看,她遲疑地說:“質量太一般了牙刷……”
楊霜沒好氣,“得了吧。”狠剜她一眼,“十一鬱悶成那樣,我能有心出來風流快活,當誰都像你那麼狼心狗肺呢。”
三人成狼,這下連翹也相信了自己是狼,話說得更加不帶人情味,“十一鬱悶?你瞎跟著起鬨吧。都說了我和他沒什麼,就你當真。”
“可留點兒口德吧,祖宗~~”楊霜屈指在桌面上敲出求饒的節奏,“這話給十一聽去,肯定又炸了。你說,我這就離京微服私訪幾天,一眼看不著,怎麼都原型畢露了呢?” 不知道王鵬琳娜使了什麼妖蛾子,文爺突然召他去深圳,正經事沒有,就是每天上哪兒都揣著他。早八點起床,十一點鐘門禁,本職工作雜役,兼做司機,穿得人模狗樣,開車還不可以猛踩油門……楊霜實在熬不住了,泣血央求表哥替他做保釋。巧死了段瓷巴不得耳根清靜幾天,根本不可能攬這爛債,沒好言語地讓他老實待到刑滿釋放。楊霜先還得意洋洋威脅說找狐狸。段瓷直接告訴他,人去美國結婚了,你找去吧。那語氣,摻了冰的二鍋頭似的。楊霜一聽,壞了,趕緊跟老爺子報備:“爸,十一媳婦兒好像跑了。我得回去給調解調解。”老爺子嘴上說你少添亂,實際也是一憂國憂民的主兒,睜一眼閉一眼,放他溜回了北京。
楊霜回來見到段瓷,假裝無事地提起連翹——這不費勁,反正他本來也什麼都不知道,可段瓷是明顯的迴避,不願談及。
“你太高估我哥對付女人的手段了。”楊霜嘆息,說的話一貫褒貶難辨,“我早就告訴過你,他玩兒不好你說那一套一套的,偏不信。這可好,你玩夠了曾經擁有,大步流星奔往發達國家去天長地久,看都不看一眼那些深陷在情感發展中國家的勞苦大眾。”一仰脖子把酒喝光,放下杯子的姿態很沉重,大半杯冰塊在裡面蹦跳亂撞。
連翹沉默著,理智一絲一絲抽離,心比冰塊跳得瘋狂。結婚?她不相信段瓷會造這種謠,但楊霜也造不出這種謠,想來想去,歸結是段瓷為她堅持去美國的賭氣說詞。
楊霜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倆人互相躲來躲去的什麼事兒啊?你以為人生地不熟的,我挪這邊兒來圖的什麼?還不是怕你們碰面嗎?十一說他晚上要跟客戶去酒吧,我估計跑不了東邊咱常去的那幾個窩子。”
連翹笑笑,“還挺有智商,不嫌累的。”自覺拿過杯子倒酒。
她不知道楊霜點的什麼酒,沒有氣泡,貼著杯壁滑下,平靜地注滿這隻平底方口的杯子。杯體不高,但容量很大。
有細微淺淡的悲哀,杯中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