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宓傻傻地站在床邊,懷疑自己沒聽清楚。睡覺哪裡需要驅什麼蚊子啊,在周圍佈下結界就是了,舉手之勞而已。
芙宓沒理會容昳,他睡覺正好,她還可以趕回去將飄渺和六駿等安排好,雖然她不介意給容昳當侍女,但是十分介意被飄渺她們看見,畢竟不是多光榮的事情。
所以芙宓輕輕抬了抬袖子,就在容昳的周圍佈置了一個巨大的水紋結界,為了美化他的休息環境,芙宓還用幻術種植了幾株睡蓮在結界裡,又點了幾尾漂亮的金魚,讓其在裡面歡快的遊動。
芙宓看著一身白衣靜靜平躺的容昳,又揮了揮衣袖,將周遭都用幻術染上了一層幽藍色,讓人彷彿置身海底一般。
芙宓得意地準備拍拍手收工,她芙宓公主的審美可是一流的,連睡覺都給容昳不值得這般富有詩意,堪稱最具創造力的侍女。可惜她的雙手才剛合在一起,就見容昳微微動了動指頭,輕輕地就戳破了那層幻術。
“誒。”芙宓有些惱怒,這好歹是她的一片心血早就的藝術美景。不過芙宓公主三教九流都學過,她這一手幻術雖然沒有攻擊力,可她格外喜歡,是費了心學習的,有時候連蓮皇都會著她的道兒,偏偏容昳隨便動動手指,就點破了幻境,多少讓她有些忌憚。
“打扇。”容昳略微有些不耐地再次重複,可語氣裡包含的意思是:你不會再有第三次機會。
芙宓皺著眉頭,覺得容昳這是特意刁難,真是殺雞用牛刀,芙宓不情不願地從乾坤囊裡摸出一把羽毛扇,這是用來配她的百羽裙的。
容昳微微睜了睜眼睛,隨手拿出一把羽扇來遞給芙宓。
芙宓接過來一看,雖然她自認為自己見多識廣,可眼前這把羽扇的羽毛卻完全沒見過。雪白得一絲雜質也沒有,而且毛色清亮,一看就是新鮮扒下來的而不是褪下的毛。芙宓將扇子在臉上捱了挨,那絨毛細密柔軟得彷彿小嬰兒的肌膚,還帶著一絲天生的香氣。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把扇子的扇柄上刻著陣符,繁複而深奧,芙宓無法解讀,她輕輕一扇,卻見容昳大袖一抬,瞬間凝成了結界,將扇子扇出的風侷限在了結界裡。
可就是這一瞬,芙宓已經看到街對面的那棟三層高的木樓搖了搖,外面的人開始尖叫,“地龍翻身了,地龍翻身了。”
芙宓愛不釋手地看著這柄漂亮得迷人的白羽扇,它不是男人用的諸葛羽扇的模樣,而是女兒家喜歡的羽毛摺扇,“主人,這是什麼毛做的扇子啊?”
“井底之蛙不足與言也。”容昳閉合的眼睛完全沒有睜開的意思。
芙宓衝著容昳做了個鬼臉,心裡想著不知道是何等美麗的鳥兒才能有這樣的羽毛,若是她能有一把,平日裡在人前扇一扇那就太惹眼了,讓人不嘚瑟都不行。
芙宓心裡打著要將這工具收歸己有的打算,給容昳扇起涼來就給外的盡心,風力不大不小,務求舒服。
容昳的呼吸均勻、緩長,陷入了熟睡之中,芙宓微微靠近了一點兒,左手撐著下巴靠在床畔,右手打著扇子,有些無聊地看著容昳又長又濃的睫毛隨風拂動,芙宓掏出自己的搜天鏡,整理了一下劉海,抿了抿鬢髮,衝著自己的睫毛搖了搖扇子,總覺得比容昳少了點兒什麼。
芙宓將臉靠近容昳的眼睛,恨不能將他的每根睫毛都看個究竟,後來實在忍不住,芙宓小心翼翼地用拇指和食指合攏想拔一根兒容昳的睫毛瞧瞧。
可是這一個忍不住,芙宓就看入了容昳的眼睛裡。深邃的眼睛裡彷彿包含了無數的謎團和漩渦,芙宓痴痴地看了進去,就見到了漫天星辰,以及星辰的規則。
芙宓實在疼痛裡醒過來的,她的腮幫子被容昳大力地掐著,只聽見他冷聲道:“不要肖想不該你肖想的人。”
芙宓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