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要是還不回來,你們娘倆總不能就這樣躲家裡不出來吧?讓我帶人去山裡找林叔吧,無論找著找不著,總歸是有個訊息,對不對?你們這樣窩在家裡面,什麼都不做,也不是個事啊!”
那孟婆娘也不管他在外面怎麼叫,只是低著頭淘菜,偶爾伸手在眼角抹兩下。後來忍不住,轉頭就走回茅屋裡面,也不聽他呱噪。
不大的茅屋裡,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孩兒紅著眼睛坐在火塘前,正燒著熱水。
“阿爹會不會真的出事了?娘。”
“璇兒,你爹一定不會出事,啊,別聽林強那小子亂嚼舌頭。你沒出生前,你爹獵了個熊瞎子,一個人揹著整整走了十天,這才拖回來。這次啊,你爹肯定也是獵到了大野獸,可能是拖不回來,別亂擔心。”
孟老婆子口上這麼說著,安慰著自己的女兒,但是心中,卻是著實有些擔心。林老爺子年紀大了,總不比當年。這剛剛開,正是山裡猛獸正凶殘的時候,他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啊!
正這麼想著,卻是突然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然後一個響亮的聲音響起來。
“姓林的,我家公子這可是把聘禮給你們送了過來。若是你們還不識趣,乖乖的把女兒送到洛川縣城來,別怪過了日子,我家公子翻臉無!聘禮我就擱這裡,我知道你們娘倆在屋裡面,乖乖的把聘禮收了吧!”
孟老婆子這下終於慌了神,她連忙跳起來,向門口跑去。
開啟木門,只見在門口擺著兩個大紅的箱子,這箱子半人高,上面還掛著兩朵大紅花。只是這紅花,看起來是如此的刺眼。
“李老爺,我家璇兒可配不上你家公子啊!”
“別嚎叫得和出喪一樣,我家公子看上你家女兒,是你家裡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好好的待著吧,三天後,我家公子就來娶林璇過門!到時候,把你家女兒,可打扮得漂亮點。”
那剛走出十來步遠的衙門裡人,轉過頭冷笑著說。孟老婆子看著地上的兩個紅木箱,頓時感覺天旋地轉,多日來的壓力和一直以來的重重心事,以及面對璇兒這苦難命運的無力感,終於讓她支撐不住,腿腳發軟,普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娘!”
一個清脆的聲音立時從院子裡傳來,隨後一身翠綠短衫的林璇,從屋子裡衝出來。
看見這個聲音的主人,從縣城裡來送聘禮的十幾個大男人,登時就直了眼睛。只見這少女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當真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端的是美豔不可方物。
這個叫林璇的女孩兒,抱起孟老婆子,在場的大男人們,都恨不得是自己投入她的懷中。一個個都直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看,好似要把她的模樣,印在腦海中一樣。
“娘,你怎麼了?娘,你醒醒。”
林璇哭叫了起來,她一個十五歲的鄉下丫頭,只因為從小生的美貌,所以頗受了許多風言風語——最常見的就是,她的爹和她的娘,根本就沒那命生養她。而到了十四歲以後,更是各種麻煩接踵而至,但幸好家裡有顆大樹在,給她將一切的風雨都攔阻在外面。
“你們……是你們,都怪你們!要是我娘有個三長兩短,我拼死……”
“璇兒,扶我回去吧!”
林璇正對著這十幾人怒喊,卻聽得母親的聲音。她頓時喜極而泣,連忙抱著自己的母親,也不管圍在門外的那些人,還有村裡幾個聽到聲響湊過來的漢子,徑直返回家裡去。
“這小娘皮……怪不得少爺看了一眼,就茶飯不思,夜不能眠啊……”
那些送聘禮的人,一人輕嘆道。隨後揮揮手,一行人就戀戀不捨的轉身離開。在他們離開後,有兩個中年漢子,從人群中走出來。
“大家都散了吧!圍在這裡,看猴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