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讓老子成了頭一個打破僵局的人,不動也得動,動了還要動,先動手挑起朝堂和周通令的齟齬,要當個漁翁好得利。小娃娃呀,你想過沒有,如果周通令一不做二不休,撂開膀子他孃的反了算了,到時候冀州該怎麼辦?秦相雍他不是個慫包貨,三句兩句就能把我石某人架到火上烤著,不出兵平亂都不成,那個時候秦相雍就成了漁翁,我石某人和小雞仔就變成一個鷸蚌了。”
是啊,如果周通令索性冒天下之大不韙煩了算了,不求個名正言順,冀州石猛就一定會被推到臺前,穿了盔甲上戰場之後,就半點不由人了。
長亭心漸漸沉下去。
唉,她還是嫩了點兒。
長亭埋下頭緊咬後槽牙,這是十三年,她為什麼不將陸綽的本事都學全乎了。。。好好生生當姑娘的時候嬌滴滴地不樂意學,還嫌東嫌西,仗著身份自恃過高,常常學了半罐水然後就開始響叮噹。。。如今她只是想讓石猛看到她的價值——她除了是一個可以被利用聯姻的女人,還可以成為他的幫手與盟友。。。
“不過,小姑娘家想到這碼子事兒已經算不錯了。”
石猛一直很輕鬆,轉頭看向庾氏,“阿宣被縱得連弟子規都背不全,更別提他祖母的說出這麼長的一番話了。”
庾氏點點頭,長喟,“阿嬌著實不算辱沒了陸公的名聲。”
提起陸綽,石猛面色也沉了沉,仰頭問長亭,“那些雜事先放到一邊去,我自有主張。我問你,為何來找我說這些話?”
長亭頭向下埋了埋,深吸一口氣再抬頭時神色如常,“一塊黃花木,放在鄉野村夫眼前,或許只能是燒火的柴禾,可放在識貨人眼前,就會是價值千金的寶貝。小女是想讓石大人看到小女身上除卻本身所帶有的其他的價值。”
說得很坦白。
石猛捋了捋鬍鬚,看著小姑娘神容堅定的面貌,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長亭摸不清石猛態度,想了想再道,“可小女如今年弱智短,更何況石大人也並不缺幕僚。”長亭看了眼石猛的神色,輕聲道,“可石大人或許還缺了一個盟友。”
陸綽身死,長亭相信陸長英未死,可長英一日不現身,陸家遲早是陸紛當家,理所當然石猛與陸綽達成的君子協定是不可能順利實現的了,故此石猛少了一個盟友,一個極強極強的盟友。
內廂暖意盎然,無風無雪無氣,油燈上的火苗躥得筆挺。
“我的長兄,陸長英,或許還活著。”
長亭緩聲輕言,“如果真如猜測,截殺家父之後,鋪天蓋地的流言就應該出現,可週通令卻捂得死死的。我與阿寧雖是逃亡出來的,可只是姑娘家罷了,沒有威脅亦無從戒備。。。”
“只有拿不穩究竟殺沒殺乾淨的時候,才會選擇先瞞下來,好騰出時間金蟬脫殼和全力追殲。”
石猛眯著眼睛若有所思。
他驚詫於陸家長女的機變,一著不行,立馬再變。
他和陸綽交好在先,這個時候若再去搭陸紛的線,顯得他石猛太他媽沒氣節了,連個男人的擔當都談不上,還不如下狠勁兒去找陸長英,找到了陸長英便萬事大吉,嫡長子身份放在那裡,他根本不用使任何的勁兒就能把陸長英扶到陸綽那個位子上去。
至此,他與陸綽達成的共識才算沒落了空。
石猛再看長亭時,眼神便變了,陸家長女為人機敏且自尊自傲,擅揣度人心,更擅從細微處入手以觀大局,如今想法雖不甚成熟可難得不懼不怕,一直將命運牢牢抓在自己手中,不是個空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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