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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戶部眾位官員的匆忙迎接之下,德慶皇帝大步邁進了戶部衙門大堂。
進入戶部大堂之際,德慶皇帝的表情間滿是擔心與焦切之意,大聲喚道:“趙愛卿!趙愛卿的情況如何了?朕的趙愛卿在哪裡?”
高聲呼喚之際,德慶皇帝轉目一看,卻是完全沒有發現趙俊臣的身影,不由是微微一愣。
然後,德慶皇帝表情間的擔心與焦切之態也頓時就收斂了大半,轉頭向著跪在一旁的洪正朔與馬森二人問道:“怎麼回事?趙閣老呢?朕聽說趙俊臣在戶部昏倒了,戶部官員還從宮中請來了御醫,為何趙俊臣與御醫們皆是不見?”
洪正朔連忙答道:“啟稟陛下,趙閣老已經回府了,他剛剛才走不久……趙閣老恢復清醒之後,無論如何都要離開,微臣等人也攔不住他。”
聽到洪正朔的回答之後,德慶皇帝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德慶皇帝的生性多疑,趙俊臣的昏迷時機又是太過蹊蹺,所以德慶皇帝的心中原本就有些懷疑趙俊臣的昏迷真相,洪正朔的回答也再次加深了德慶皇帝的心中猜疑。
趙俊臣若是從昏迷之中清醒過來,必然是大腦昏沉、身體乏力,正是急需休息的時候,又豈有馬上就要離開的道理?
於是,德慶皇帝聽到洪正朔的回答之後,不僅是沒有即刻趕去趙府探望,反而是邁步走到了戶部正堂的主位坐下,然後就低頭盯著洪正朔與馬森二人,冷聲問道:“趙閣老究竟是為何昏迷?又為何要急著離開?這一切都是怎麼一回事?給朕詳細講一遍。”
洪正朔與馬森二人原本還以為他們要等到明天早朝之際才會面對德慶皇帝的詢問,所以還沒有想好說辭,此時聽到德慶皇帝的質問之後,皆是表情慌亂,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卻是遲遲沒有回答。
見到洪正朔與馬森二人的表現,德慶皇帝又是眉頭一皺,認為這件事情也許是另有隱情。
於是,德慶皇帝冷笑道:“怎麼?不敢說?看來這件事情不輕啊!既然你們不敢說,那就換別人來說!……所有戶部官員抬起頭來看朕!”
聽到德慶皇帝的命令,戶部眾人皆是膽戰心驚的抬頭看著德慶皇帝,德慶皇帝也是趁機打量著眾位戶部官員的相貌氣質。
然後,德慶皇帝抬手一指,卻是挑選了一名看起來最是膽小老實的戶部主事,說道:“趙閣臣究竟為何昏迷?又為何要急著離開?你來給朕解釋!老實說,不能有任何隱瞞,也不可避重就輕,欺君可是殺頭的罪行!”
趙俊臣從前對於戶部衙門的掌控力太深,幾乎所有戶部官員都是趙俊臣的親信朋黨,就算是經過了德慶皇帝這段時間以來的大肆清洗整頓,趙俊臣的親信朋黨依然是留下了四成以上。
被德慶皇帝所選中的這名戶部官員名叫蔡恂,也是趙俊臣門下的老人了,別看他表面上是一個膽怯老實的模樣,但戶部這些年來的諸般暗中小動作何其之多?一個老實膽怯之人又豈能留在戶部辦事?
實際上,正所謂“人不可貌相”,蔡恂的老實膽怯只是一種偽裝罷了,他反而是戶部官員之中最為膽大包天的人之一。
此時,聽到德慶皇帝的詢問之後,蔡恂的身體一顫,彷彿是隨時都會嚇昏過去,但還是用一種戰戰兢兢的語氣,把趙俊臣昏迷之事的前後經過,向著德慶皇帝詳細講訴了一遍。
從趙俊臣趕到戶部衙門之後的訓話、到趙俊臣提出了籌備後勤糧草的建議、再到洪正朔與馬森二人的相互推諉不敢承擔責任、又到趙俊臣被兩位戶部侍郎的推諉態度給氣昏了過去,最後則是趙俊臣對於御醫溫採寧的強烈排斥之意,卻是沒有任何遺漏,也沒有任何誇大其辭或是避重就輕。
然而,或許是心中太過害怕的緣故,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