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心裡也很失望。
德里斯說:“去把巴拉找來。”
巴拉很快就跑來,他本來以為德里斯父子缺少什麼東西,卻不料,他們一再追問當日在莊園的時候,可可和奇洛的事情。巴拉又把貝斯生病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包括可可後來給他做的幾次輔助治療。
扎非問:“阿曼達呢?她在嗎?”巴拉嘆氣,搖搖頭說:“在邊境的時候,有幾次難民與鄰國的邊境士兵發生了衝突,當時阿曼達不聽我的勸告,執意去幫助一個臨盆的難民婦女接生,結果在路上被流彈打死了。”
扎非又問:“你肯定每次阿曼達都會陪在一邊嗎?我是說,一直陪著,一分鐘都不會離開?”巴拉想了想說:“我想應該會吧。阿曼達平時是很守規矩的。 她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對了,如果是可可吩咐她去準備些什麼東西的話,可能她會離開一會兒。”
德里斯父子對視一眼,這麼說來,奇洛還是有機會的。德里斯又問了幾句別的,就讓巴拉離開了。
德里斯凝重的說:“我知道奇洛的遠房姑媽嫁給了上任國防部長薩里夫,現在就居住在首都,我也曾見過薩里夫幾次,對他的印象還算可以。既然巴拉也說自從離開莊園後,他似乎就沒再看見過奇洛,那麼,羅伊手下的人說在首都看到奇洛的話也許就是真的了。可是他為什麼要用全部家當換可可出來,而阻止她回國呢?”德里斯的目光變得凌厲起來,直直看著扎非。
扎非也理不出頭緒,但是父親的目光他熟悉,他知道父親已經有點相信羅伊的話了。畢竟他們阿拉伯的男人一向把自己的骨血看的比什麼都重要,一個女人,不論她是什麼身份,哪怕只是最低賤的奴隸,只要懷上了男人的孩子,那個男人都要保護她,照顧她,直到孩子出生。相反的,如果不是自己的骨肉,沒有男人會去幫別人撫養孩子,因為這樣做,會被別人恥笑,會被眾人理解成他本人沒有能力生下自己的子嗣,即性無能。
扎非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說,他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但是,他也同樣無法解釋奇洛為什麼會這麼做。最後他只能說:“這件事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不如,趁著卡還沒有過來,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先回趟首都把那個女人和奇洛都抓起來問個清楚。如果是真的,就秘密幹掉他們,把真相永遠掩蓋起來。”
德里斯搖頭:“不行,現在潛回首都太危險了,尤其又是在薩里夫家裡,作為前任的國防部長,我相信,他家裡一定會有士兵守衛的。”
扎非說:“那怎麼辦?如果卡知道了,他也一定會拼死回去弄明白的,光看他看到可可的信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多麼重視那個女人。自從有了對方在國內的地址,卡就再也不頹廢絕望了,他一定是打定主意遲早要去找那個女人的。你放心,現在Z國局勢已經遠沒有幾個月前那麼緊張了,既然我們在最嚴酷的情勢下,都能順利逃出來,現在就更不用擔心什麼。我帶幾個人喬裝改扮一下,相信沒有人能認出我們。除了我親自去辦,別的人我都不放心。”
德里斯沉默片刻,只能點頭:“那你自己務必當心。明晚動身吧,早去早回。”
深夜,漆黑一片的漫長的邊境線上,山路蜿蜒,對峙兩方的巡邏兵不復白天的精神抖擻、怒目而視,而是都變得精神萎頓,無精打采。本來應該三、五米相隔的崗哨,已經缺七空八的拉長到十幾米遠才能模糊看到個人影兒。
扎非輕輕一揮手,匍匐在他身後的十來個人,立刻一個一個小心謹慎的從他身邊緩慢而盡力不發出任何響動的往前爬去。扎非最後一個爬行著穿越兩國的邊境,然後繼續向前又爬行了四、五米。前方不到五米的地方就是扎堆兒的難民帳篷,扎非輕輕呼口氣,慢慢站起身來。他的隨從們也都站起來,趁著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的向前疾走。難民的帳篷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