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偶爾。
不過今晚是鳳小。鳳小腦子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口袋拮据的朋友。
鳳小從少管所出來時,西、南兩街天翻地覆,一切都不一樣了,大小興兄弟飛灰湮滅,車輪滾滾,歷史向前,不向後,前浪死在沙灘上。
鳳小稱不上前浪,不過此時回來沒落的鳳小也和前浪相差無幾。
社會就似浪淘沙,掩卻了前塵。
十八歲的鳳小,白淨禿瓢,面龐子上筋肉虯結,在米線攤上鳳小鶴立雞群。
鳳小這一日是和鐵路上舊時的一個朋友去的西街,在西街鳳小名聲不顯,他那個舊時的朋友和朋友的朋友也名氣不顯。
他那個時代的鐵桿哥們多半叫嚴打風吹盡了。
能來西街,鳳小純粹是跟朋友竄門子。
說白了竄門子就是找朋友解饞,捂酒蟲子。這天鳳小他朋友犯了酒癮,朋友說,上西街吧!我一個朋友在西街,你也別整天捂家裡,算看看世界吧!
鳳小說,好。我見見這個改頭換面的新世界吧!
鳳小這個年都是在家過的,瘸了腿的鳳小如同拔了羽毛的鳥,無論如何不能展翅一飛。
一群混混子裡鳳小最年輕,鳳小單衣,半新不舊的軍裝,瘸一條腿。
朋友的朋友說,草,咋不言語一聲就來了?
鳳小朋友說,沒那閒工夫。
他等不及了,肚裡的酒蟲子鬧得厲害。別墨跡了,將就點,有酒就行。
朋友的朋友望一眼鳳小,年青的鳳小不落闞白,隨意一站,江山眉骨盡顯。
這兄弟哪的?面生的很。朋友的朋友看出鳳小的不凡來了。說,兄弟挺人物的。
鳳小朋友面有得色,一直以來他混的很是平常,鳳小不一樣,兩年前的鳳小在南街波瀾壯闊,叱詫連城。
我兄弟,原南街的鳳小!
靠你媽的!咋不早說。朋友的朋友很詫異,他聽說過鳳小。
朋友的朋友把鳳小奉為座上賓,他也沒錢。年過完了一般人都經濟危機。
上米線攤。另一個朋友出主意,他認得賣米線的老溫,老溫那能賒賬,朋友的朋友買了四瓶三花,那時的餐館飯攤都不買酒,要不連酒也賒了。
說是米線攤其實也炒菜,那年月啥都賣的混亂。
鳳小豪氣干雲一口喝下去二兩,朋友的朋友挑大拇指,一口也下去二兩。其實,鳳小不怎麼能喝,鳳小進去的那年,變革才剛剛開始,鳳小十六,酒喝的少。
鳳小就那性格,豪氣裡一抹肅殺,通常鳳小能把朋友看成兄弟,是兄弟,面子就不能抹,所以,鳳小張口二兩。
鳳小朋友一驚,鳳小的酒量他知根知底,心說,這個喝法,鳳小轉眼要趴下。
朋友說,悠著點,媽的,你那大口乾吊!
朋友的朋友說,你啥意思啊,小哥看得起兄弟,媽的,你那不給力。靠!真他媽的沒勁!
鳳小今天也不知犯啥病了,一舉碗,鳳小又二兩。
靠!朋友說,媽的,他真不能喝,三兩的量。哥們,真沒騙你。
鳳小這時候已經蓇葖了眼珠,鳳小說,第一次見面,我鳳小不能下了兄弟們的面子,喝死了,也不帶猶豫。
眾人看出來了,鳳小真不能喝,要不這一會的功夫,不至於形態驟變。
朋友的朋友說,是條漢子,哥服了。來吃菜!
鳳小酒精上頭,年青身體素質好能扛,鳳小夾了塊豬頭肉,沒送進嘴,就看見了三丫。
夜幕中的長街,雨霧刷著圈,飄突不定。
三丫一雙高跟鞋款款而來,滿身欲爆的白嘟嚕肉扭的驚心動魄。
米線攤上時光彷彿凝結,除鳳小醉眼迷濛外,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