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如此,部隊裡更不用說了。
知道嗎?最近班長老煩你了。
卡,我惹他招他了嗎?
你說呢?趙連城眯縫了眼盯緊了血性看,這個少年時常叫人看不懂,若說沒背景嗎?這副年齡和個子能當兵誰信呀!若說有,就真叫人看不出了。
不就沒賣力唱嗎?趙哥,跟你說,我真不會唱,一行五個音,咱能跑調六個。
草。這話咋說的,一共五個,你丫竟能唱出第六個來,佩服呀佩服。趙連城在家待業的一年裡也在社會上轉,這個轉和混有區別。
轉沒實質性的東西,基本上算是認個臉熟。
那時候,社會青年都這心態,比如說我認識某某某大哥,一起吃過飯。別人一臉驚羨,說話就客氣了三分。於是,自己也有面子。
再比如兩方不良少年摩擦了,口沫子飛濺,好一頓舌槍唇戰,一方急了要動手,另一方趕緊說我是跟某某大哥的。
要動手的一方一激靈,沒了底氣,嘴上發恨說,你丫的記住,早晚收拾你!
所以一個有聲望的大哥,一個名能消解一場爭鬥。這兩樣都叫借勢欺人或者狐假虎威。
趙連城那一年裡就乾的是這種事,不過社會上走一圈,形形色色的人見多了,眼神也就格外犀利。
他看出來了,這個小個子的少年有故事。
佩服啥,別佩服了趙哥,我真不會唱。血性其實不想解釋,不過趙哥的一番好意血性還是心領了。
他隨意性子,好些東西看的淡。
正是這個淡字,在老兵眼裡就是問題,老兵就覺得你跋扈,桀驁不遜。或者認為傲氣,目中無人。
一個地方一分規矩,你不按規矩走,那麼你就觸犯了底線。
這一點血性其實比誰都懂,但實質上做起來,對血性來說,真不是一定的難度。
笑臉相迎還湊合,卑躬屈膝血性做不到,阿諛奉承就免談了,這完全不符合性格。
話說到這份上趙連城更覺得無奈,這小子不是一般的能裝啊!趙連城搖搖頭說,別話哥哥我也不說了,你是有經歷的人,不過,這是部隊,任你原來如何風光,到這行不通。
血性也很無奈,趙哥是真為自已好,這個大個子夠意思。
該怎樣表現呢?這真是個問題。血性在晚飯前都被這個問題苦惱著。
天邊一絲晚霞就這樣淡了下去,晚飯後血性拿個搪瓷盆在洗漱池前洗衣服。
這個時候一般來說最悠閒,軍練場那塊有打籃球的,也有踢足球的,那年月的足球沒普及,普及這個詞似乎用的不正確,好象到現在也仍沒普及,要不一提足球,國人就糾結了。
血性也挺糾結的,洗衣對他來說,的確糾結。
對大多數男人來說都糾結,但對於老兵來說可能是個列外了。
從踏進軍營的第一天起,老兵就開始傳業授惑,無一例外的是他們新兵時是如何如何吃苦,對待老兵怎麼怎麼樣的尊重。
說白了點,新兵就該是孫子,老兵是大爺。這話血性沒說出口,不合時機呀!
他們班不全是新兵,連班長一起老兵三個。都說老兵油子一點不錯。班長還好點,家農村的,算是沒壞心眼。另兩個不一樣了。
張鐵柱家也農村的,名符其實,長得就象個柱子。不過這是外表,張鐵柱其實內心陰險。
另一個城裡兵,叫躍進。血性聽這名字就覺得飢餓,估計是大躍進時的產物。
這名字還挺哪個的,不信你咬牙切齒的念,跟月經一個味。
新兵入營的頭天起,三個老兵就成了大爺,被子有人疊,衛生不用搞,這都正常,誰叫人早來了兩三年哩!
象煙抽伸手牌的,家裡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