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兄弟的事,那麼就是自已的事。
義氣為先的鳳小依然秉性難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鳳小更多的保留了大巨時代混混子們的哪些特性。
悍狠決絕,一眼天下。
是夜,鳳小白淨的一個禿瓢,瘸著腿,單人獨刀的至河堤而來的時候,風吹著堤岸上的綠柳,一夜星光,斑駁了河水。
鳳小黑色的彈力背心,半新不舊的軍褲,厚底戰靴。同樣的十**歲,除了一隻瘸腿,鳳小就顯得異常的暴力。
我靠!毅志說,這貨沒吃錯藥吧!
看看身旁黑壓壓的人群,老大說,他沒吃錯藥,吃錯藥的是我們。媽的,咱們都吃錯藥了。
丫的,這貨真是一個人麼?吊眼皮沒來由的感到心驚,他的吊眼皮不住的在跳。
竟管同一個鐵路大院,很早就聽說過鳳小的大名,不過鳳小象流星一樣璀璨的時候,吊眼皮那時候默默無聞,全然跟這個江湖脫節。
當鳳小拖著那條瘸腿出現在河堤上的時候,吊眼皮突然恐懼,也突然發現這個白淨禿瓢的青年,渾身都帶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那種氣息默然逼視過來,河面彷彿起了層淡淡的水霧,很重的水汽裡草莖飛。
二牛說,他根本不是來打架的,他是來拼命的。
看著鳳小綴在褲縫旁的刀,老大說,都散了吧!
都散了?小福建說,媽的,就這麼散了,也太沒面子了吧!說這話時,小福建一臉厭氣,他身旁的七郎也目光凝注,這個身材不輸於鳳小的青年,一樣的無所畏懼。
象七郎這樣無所畏懼的人不多,或許一百個混混子裡面也就一個。其實,從內心裡講七郎還是很佩服鳳小的,至少七郎覺得自已沒有這種勇氣。
老四。毅志拍拍小福建的肩說,散了吧!要不今天肯定會有兄弟死!
媽的!他就不怕死。
他真不怕!要不他不會一個人來,我說過了,鳳小,根本就是個瘋子。老大點了顆煙,看著對面如山屹立的鳳小,頭也不回的說。
七郎是被毅志推了一把才最後一個不情願的離開的。那時,河面星光閃爍,薄薄地一層月光灑在河床上。
人群從鳳小的眼睛裡消失了。唯有靜靜地河水靜靜地淌。
三個人,品字站立,在對面。那一處橋的背景裡夜幕深邃。
老大走近兩步,一大口煙噴薄而出,他的目光透過煙霧想看清這個悍狠到豪情的青年人的內心,煙霧還未散盡,老大就放棄了,因為他知道無論怎麼看,結局都是註定了的。
看著逐漸近了的老大,鳳小那與死亡無限接近的眼神終於黯淡了下來,星光下,鳳小摸了把禿瓢,自從進了少管所,鳳小就一直禿瓢。
掌心一泓汗溼,鳳小自嘲的笑了笑,他看出來了,這個學生中的老大比想象中的更淡定。
鳳小說,老大!
是。老大說,你就是鳳小。
我是!鳳小看著老大,目光接近星光,閃爍的叫人有些看不懂,能給支菸嗎?
老大遞一支菸給鳳小,自已在續上一支,很自然也很和諧。
媽的,出門忘帶煙了。鳳小深吸一口,然後對老大說,你是個好老大,但你不是個好學生!
老大笑笑,沒否認。
你也一樣。老大說,你他媽的真瘋狂!你也不是個真真意義上的混混子。
哦!鳳小說,我一直不知道該怎樣做一個合格的混混子,可我想盡量的做好,今天比昨天做的好,明天比今天做的好,可每次都不盡人意。
可你在做了,而且一個人就做到了。明天或許用不了明天,你已經是名動江城了。
你錯了!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