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睛止不住的淚水,不停地對妻子說不要,可是她太脆弱了,已經聽不到他的呼聲了,他們終究是敗給了死神。
懷中熟睡的白靈被白景山震動的胸腔驚醒,眼淚一滴一滴地砸在她嬌嫩的臉上,不曉事的小傢伙竟也開始跟著嚎啕大哭起來,白靈的哭聲喚醒了白景山的一絲理智,他低頭看著懷裡的幼女,抱著她的手緊了緊,百感交集地目光凝在她臉上。
他知道木槿至死也不肯抱她的原因,可正因為知道才更加難過,作為丈夫他應該尊重妻子的遺願,作為父親,他應該照顧好女兒的一生,然而作為父親他更知道,這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這也是他和木槿的延續,更清楚作為一個父親的擔當,他相信木槿也是知道的,作為人母,她應該更能體會到那種心情,兩個女兒中做抉擇,任誰都沒有辦法割捨。
他只能隱藏這段過往,白繾不知道,白靈不知道,顧曉筠更是不知道。
即便是白繾的病,他也只是在背後默默地叮囑她,小的時候還可以騙騙她,可孩子長大了又常年在外,他能夠照顧到的少了,她接觸到的多了,總會知道的,只不過她從不在他面前說。
然而有些事情即便他隱瞞地再怎樣深刻,也終究有被挖掘出來的那一天,就像白繾終是知道了白靈的出生意味著什麼。
白繾那麼驕傲的一個女兒,這輩子只一次在他面前紅了眼,可她那悲傷的神色卻永遠烙進了他的心裡,從那以後她對白靈的好幾乎竭盡所能,她把她最好的東西都給了自己的妹妹,那份心境遠遠不是一個同齡孩子能夠做到的。
白景山知道,或許白繾似乎永遠不再會以一個小孩的身份出現在白靈的面前,他說不清白繾是什麼心思,或許也同他們一樣,是內疚的,是不安的,所以才想要拼命的抓住、討好。
一個人長大了之後,就不能再為每個突發奇想而做輕率的決定了。正如木槿當初的選擇,害了她,也終是傷害了她最疼愛的女兒。所有的因果都是有輪迴的,這惡果終是報復在他們身上了。
☆、喜歡
莫葉聲把何嘯吟的手機放在茶几上,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那個方向,好一會兒她聽到主臥房門開啟的聲音,莫葉聲支楞著耳朵,任何細微的聲音在無限的擴大,軟鞋輕輕摩擦著木質地板,愈走愈近的聲音揪動著她的心絃,直到她確信他的步子確實停在她面前,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果然人不能做壞事,不然總擔心會有被抓包的那一刻,雖然她確信何嘯吟百分百沒有抓到她偷看手機,但仍是免不了一番提心吊膽,忽然她覺得臉上一熱,像是有什麼撫上了臉龐,她驚得渾身一顫,即便是很細微的顫動,何嘯吟仍是感覺到了她的異樣,她轉動的眼睛閉合的睫毛柔柔的掃過他的指側,撩撥著他。
他的拇指輕輕地掃過她的顴骨上的細膩便收了回來,在看到葉聲因不停地翻滾攪弄到一旁的被,何嘯吟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抬手為她把被拉好,難得看她這麼聽話的任他擺佈,何嘯吟輕聲笑了起來,在他起身的時候,冷不防被莫葉聲一把抓住。
何嘯吟轉過頭看了一眼抓住自己的手,又回首看了看陷在沙發裡的人,暗暗隱者笑,揶揄道“怎麼不繼續裝下去了?剛剛不是睡得挺香嗎?”邊說著便俯下身來蹲在她面前,想要抓住她臉上那精彩的表情,而這一次,他失望了,莫葉聲一臉的平靜,就像剛剛睡著時的一樣,只是一雙眸子在偶爾晃過的光亮映襯下更是清澈,何嘯吟玩味地看著她,很想問問她是不是在演恐怖片想要嚇自己,換做平時莫葉聲一定炸毛似的挑釁他,而莫葉聲自始至終腦子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何嘯吟褪去了那輕佻的嘴角一本正經地看著她“你…”
“你喜歡過我嗎?”莫葉聲埋在被子裡的另一隻手緊緊地握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