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駁了一句,謝歲歲又趕忙道:“郡王妃,妾身真是冤枉,這是妾身自己用來調養身子的藥,絕不是謀害人的。”
看見這小瓷瓶,謝歲歲心裡是暗鬆一口氣的,因為她自己清楚裡面是什麼,只要找大夫驗證,便能洗刷冤屈。
“什麼調養身體的藥。”大概是找到了機會,清姨娘不等崔氏說話,就繼續落井下石道:“這後宅早有規矩,不管是何藥物都要向郡王妃報備,府醫查驗無害才能服用,可我怎麼不記得歲姨娘報備過什麼養身子的藥啊,我看,定是害了陸側妃和姜側妃之毒物。”
這是避孕丸子,後宅女子私自避孕是大忌,謝歲歲是自己悄悄吃的,自然沒敢報備。
卻不想這會兒,被話拿住了。
她知道說出來是自己主動送上把柄,但這忌諱總比謀害郡王府子嗣輕。
眼神從滿臉惡意的清姨娘,看熱鬧笑話的芳姨娘,還有事不關己的蝶姨娘,以及依舊低著頭當隱形人的芳姨娘臉上一一掃過。
知道沒辦法了,只能咬著唇道:“郡王妃,這是避孕丸子,妾身……妾身害怕生孩子,所以私自服用了避孕丸子,雖不曾稟報郡王妃,可郡王爺是知道的,不如請郡王爺來決斷。”
“謝歲歲,你覺得你這謊話郡王妃會信?”清姨娘喋喋不休:“哪個後院女子不想給郡王爺生下子嗣,偏偏你不想,就算郡王爺往日再寵愛你,這會兒若是來了,也不會再包庇你。”
謝歲歲聽了這話心中又氣又恨,竟冤枉她找李舜是為了庇護,但這話也的確沒錯。
謝歲歲今日算是看明白了,崔氏想要了她的命,後院其他女人也巴不得她死,好少一個人分寵愛,怎麼會幫她。
如今能救她的也就只有李舜了,如今她就怕郡王妃私自處理她,到時候就算李舜知道,也晚了。
謝歲歲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
卻聽崔氏呵斥道:“清姨娘,什麼時候輪到你在這裡多嘴多舌,後院發生如此大事,自是要稟報給郡王爺知曉。”
崔氏到底膽子不大,不敢直接要了謝歲歲的命,而且她的貼身奶嬤嬤買通了百草堂的藥童,分明確定說謝歲歲的貼身丫鬟花果,買的是與女子身孕有關的藥。
崔氏自己求子心切,自是不相信謝歲歲所言,是避孕丸子,只當謝歲歲是找了個藉口。
而且如此大事,若不告知李舜,她怕日後李舜對她不滿,反正是謀害子嗣的大事,便是李舜再喜愛謝歲歲,也會雷霆大怒容不下。
“是妾身多嘴了。”清姨娘立即乖乖低頭認錯。
崔氏冷哼一聲,吩咐道:“來人,去前院請郡王爺過來。”
丫鬟應一聲,正要出去,李舜的聲音卻從眾人身後傳來。
“不必去請,本郡王已經來了。”
眾人一驚,這才轉身齊齊對李舜行禮:“參見郡王爺。”
其實,李舜已經來了好一會兒,就站在眾人身後,看見李舜的丫鬟被東來阻止,沒敢出聲。
而崔氏和其他姨娘注意力都在屋內的謝歲歲身上,誰都沒有回頭看。
就讓李舜結結實實的看了好一會熱鬧。
李舜此刻也不叫眾人起來,直接帶著東來緩步走來,一張俊美面容卻陰沉的可怕。
他踏入屋內,本擁擠的屋子,妾室和丫鬟婆子卻紛紛規規矩矩的退到了兩邊,讓出了一條寬敞的路來。
李舜眸子在屋內一片狼藉和謝歲歲身上掃過,身側掌心握成了拳頭。
謝歲歲眼淚嘩啦啦的往下落,剛剛是嚇哭的,這會兒是激動哭的。
她也沒說話,只是嗚嗚的哭,沒敢哭出聲,就跟受傷的小奶狗似的,只敢在角落自己舔傷口。
心裡知道,自己這是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