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的淘氣小子。
他的母親……福嬸再不肯放我離去,一來二去又發現我是女人,聽了一番我所謂的身世之後,更是母性發作,定要收留我這個可憐人,也多虧了她,細心照料,我的病也漸漸的好了起來。”茗兒”,這是我給自己取得名字,薇字不能再叫了,茗字卻無論如何不想捨棄,這是我活在這兒的唯一證明了。
事後慢慢的知道,小皮家也是滿人,他阿瑪是十七爺旗下的包衣,算是個閒散旗人,這村子就是十七爺的產業,讓福叔管著,其實這兒並不產什麼農作物,只是有個庵堂是貴族們偶爾會來的,讓他照料著就是了,每月領些散碎銀子,不多,倒也夠他養活家人的了。
我還知道小皮還有一個姐姐,是在京裡大戶人家做丫頭,幾年也難得見一次。福叔好酒,人卻是好人,老來得子,本就對小皮疼得不得了,知道是我救了他,對於收留我的事情沒有二話,反倒告訴我,安心住著,家裡不在乎再多張嘴。
我自是踏踏實實得住了下來,實在也是沒有比這兒更隱蔽,而又離胤祥更近的地方了,要說起來我不會做飯,製衣,納鞋底兒,某種程度來說,那就是個廢物,福嬸也未嫌棄,只是一一教給我,我也下了狠功夫去學。心裡很清楚,不管以後事態怎樣發展,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變回那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皇子福晉了。
原本庵堂的打掃是福嬸的活計,被我硬攬了過來,福嬸拗不過我,也就隨我去了,今兒就是聽說十七爺要來祭拜,福叔福嬸忙著收拾,我也把那些帳幔摘下來一一清洗,就連小皮也被叫了去幫忙。
三日之後,大隊人馬殺到,我早就躲了開去,本就來路不明,更何況一打照面,十七爺不認識我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庵堂後面是個小樹林,依著山勢起伏,我一早就溜達了過去,帶著饅頭,醃菜和清水,權就當作春遊了。
晃了大半天,估摸了一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緩緩的往山下走,剛要出林子口,就看見烏鴉鴉一片人,我停住了腳,看見幾個金圍翠繞的貴婦正在上車。又過了會兒,馬車開動,向著京城的方向走去。
我又在林子裡等了會兒才邁步往下走,一進門就看見福嬸滿臉的笑意,”你這孩子,跑哪兒去了,一天的不見人影兒”,我微微一笑,”不想給您添亂嘛,伺候那些個夫人小姐,就夠您累的了吧”,說完走到桌邊兒倒了杯茶遞給福嬸。
她笑著接了過去,”還是你這孩子貼心,看我那小子,早就不知道跑哪兒鑽沙去了”,我笑了笑,自倒了杯茶坐下。福嬸興奮的跟我說,”你是沒瞧見,福晉們的氣派,那長相,那做派……哎呀呀,真是跟咱們這下人不一樣”。
我微笑著聽著,那些福晉什麼做派我最清楚不過了,心裡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對了,茗兒”,福嬸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腿,我一愣,忙看向她,”怎麼了,福嬸”,福嬸興奮的跟我比劃著,”你今兒是沒看見,十四貝勒的側福晉,跟你長的有五六分像呢”。
我一怔,十四阿哥的側福晉我都見過,沒有跟我長得像的呀,難道是後娶的,正琢磨,又聽福嬸說,”聽說是今年年下過的門”,”喔,是嗎”,我淡淡的應了一聲,也沒放在心上,只是輕輕的吹著茶葉沫子,”我聽伺候的嬤嬤們說,好像是戶部侍郎的千金,叫什麼茗蕙的,你看,名字也像不是”福嬸笑著說。
“咣啷”,我的茶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跌了個粉碎,”哎喲,茗兒,沒燙著吧,啊”?”啊”我一愣,忙的站起身來,”沒事兒,不小心燙了手,一時沒拿住,您別管了,我這就去掃了”,說完轉身衝出門外。
“茗蕙……”這名字若我沒記錯,應該是我那個從未見過的異母妹妹的名字吧,心裡一陣的堵,十四這是為的什麼,後悔,想念,還是又一次拉攏,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天曉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