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居然如此不怕死,天下間當著他的面罵他的,她是第一人,嶽槐皮笑肉不笑道:“你居然如此聒噪,潘公子,不如我替你收拾了她,也好耳根清靜。”
手下微緊,胡四頓時呼吸困難,伸手用力去掰,奈何人家腕子如鐵,她的力氣與人家相比,就如蜻蜓撼石柱,無論如何捶都不行,現在她只能厚顏盼著潘玉能開口救她。
潘玉站起身,撣撣衣上的塵土,看都不看臉紅頭脹的胡四,瀟灑的笑道:“閣下是何人,潘某自問與閣下從未有過瓜葛,為何一見面就要致潘某於死地,還請不吝賜告。”
胡四如若能開口,定會狠狠咒罵潘玉一番,這都什麼時候了,剛才還溫柔款款,現在卻視她為陌路,居然和要殺他的人聊天,老天老天,這是什麼世道。
艱難的任務
清風,明月,帥哥,如若以往遇到以上場景,胡四定當喝上一杯,好好欣賞一番,可是此時此地此景,冷風,慘月,惡魔,胡四想大哭一場。
雖然潘玉待她不算好,可想想,也算不壞,怎麼也比現在落到一個殺人狂魔的手中好,想到親人,胡四悲從中來,忍不住大哭道:“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家上有高堂,下有……”
嶽槐剛才還覺得這小狐狸挺有骨氣,沒想到,不過轉臉,涕淚交流,嘲諷道:“下有什麼,別告訴我,你還有沒滿月的孩子。”
噗,潘玉差點笑噴了,勉強忍住笑,只是忍得好辛苦,胡四聽到潘玉那聲輕笑,暗自著惱,想回頭罵嶽槐,可是回不了頭,想罵對面的潘玉,只是嘴巴剛要動,喉上一緊,登時說不出話來。耳邊一熱,嶽槐輕吹了口氣,低聲道:“小狐狸,你可是著緊這小子?”
胡四咬牙切齒,到得此時,這妖男居然問自己是否著緊潘玉那死小子,果然是個小怪物,沒好氣道:“妖怪,問這些無聊的問題幹什麼?”
潘玉心中不悅,喜歡他叫無聊嗎,好想抓住胡四打頓屁股。
嶽槐笑了笑,抬頭問潘玉:“潘公子,你可著緊這小狐狸嗎?”
潘玉臉微紅,眉頭皺了皺,大袖一揮:“恕潘某不想作答。”
胡四哇哇大叫道:“臭東西,問些不相干的做什麼,”
嶽槐輕輕一笑:“當然有用。”
話音未落,胡四頸上一鬆,嶽槐的鬼手離開她的頸,剛舒了口氣,身子猛的一緊,一根不知從何竄出來的樹枝蛇般的從腳底下迅速纏繞住她,不過眨眼,就將胡四捆得結結實實,緊接著倒提起來吊在半空,胡四大叫:“妖怪,快放了我,你想折磨我,不是好漢!”
嶽槐抬頭一笑:“我本來就不是好漢。”胡四氣結,頭下腳上的感覺很難受,晃盪了幾下後胃裡一拱一拱的想吐,寄希望於潘玉,胡四扭頭看他一眼,頓覺希望渺小。
潘玉好得很,站在那兒,玉樹臨風,風流瀟灑,看都未看胡四,除了臉色白了點,到是看不出哪裡不對,胡四佩服他的裝模作樣,明明前一刻馬上要死,下一刻就裝得像個沒事人。
不理盪鞦韆的胡四,潘玉強行按壓住胸中翻湧,不能在敵人面前示弱,這個道理他懂,逼回嘴裡的血腥,道:“為了那碧驪珠,值得費如許多的手腳嗎?”
“潘公子,沉睡於驪山之淵的驪龍,千龍才出一碧色,如此罕見稀有的寶物,我豈會放過。”
“你殺了它取珠嗎?”
嶽槐有些好笑,側頭看著潘玉:“難道你指望著它自己送給我嗎,不殺是得不到的。”
“驪龍睡後珠元在,仙鶴行時步又輕。可惜,實在是可惜!”潘玉搖頭輕嘆,左手向半空一甩,只聽嘭的一聲,一道煙花在半空炸開,顏色絢麗,奪人耳目,緊接著掌端白光微閃,劍走偏鋒,徑直刺向嶽槐,嶽槐也非庸手,擰身錯步,金鐵交鳴,一白一黑,鬥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