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晴良抿唇,“你在這做什麼?”
蒼鷺院外的這片後山本是荒林,只有這幾株星辰樹在,平時根本不會有人踏足。
“我偶然見這有棵樹被雷劈壞了,左右無事,想著來收拾收拾。”文卿眼神飄忽。
晴良往他身後看,確有株樹被雷劈焦了,他不禁追問:“你是如何……”
“咳。”文卿打斷道,“我回想起有東西忘拿了,便不打擾師兄了。”
說罷,他轉身便走,連鏟子也忘了拿。
只是走了幾步,文卿又不經停住腳步,回頭留下一句,“你……還是這麼漂亮。”
說完,他快步離去。
晴良扶在窗柩上的手微微顫抖,神色迷茫。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
時鶴回來。
晴良坐在桌前神情恍惚。
“怎麼了?”時鶴靠近,低聲問。
晴良抬起頭,迷茫地眨了眨眼,旋即打起精神道:“我無事,宗主與長老他們尋你商議何事?”
時鶴答:“他們商議,一月後,在中州為我辦一場慶功宴。”
一月後,中州。
晴良咋舌,“是否大費周章了些,千玉門、洛山派的人也要來嗎?”
時鶴點頭,他道:“還有,他們欲在宴上商議,劃分中州管轄歸屬。”
北境、南疆、西塞三域的邊界,是劃分人族與妖獸棲息的兩地。三大宗門各自鎮守一域。
從前太平的中州,不在三宗管轄的範圍之內。
自中州也出現妖獸為禍之後,三宗在中州合力設下伏妖臺應對,卻並未明確中州管轄歸屬。
茲事體大,晴良聞言瞳孔放大。
時鶴平靜道:“一切皆由宗主長老們商議做主,不必憂心。”
他牽起晴良的手,“我們走吧,下山。”
“師兄。”晴良出聲。
“嗯?”
晴良有些猶豫道:“我有些累……今日不想下山了。”
只是這如此繁複的衣裙,花了那麼久功夫才穿好,不去又顯得可惜。
時鶴沒有猶豫,他道:“那便不去了。”
“可惜了衣裙,好不容易穿上的。”
“下次還可以穿。”時鶴道。
晴良歉意地笑了笑,他低下頭,擺弄裙襬。
時鶴坐在晴良身側,將他額前的髮絲別去耳後,低聲道:“怎麼了,不高興的樣子。”
“是等累了嗎?”
晴良這才緩緩抬頭,他猶豫地問:“師兄,你可知我屋外的那些星辰樹是何人鐘下的?”
◇
晴良仰著頭等待時鶴的答案。
時鶴眉頭蹙起,他撇過臉,生硬道:“不知道。”
晴良應了一聲,“哦。”
不管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他都不好再問了。
片刻後,時鶴又拉起他的手,“這些都不重要,嗯?”
晴良安靜乖順地點了點頭。
時鶴的神色這才稍有緩和,他輕輕摩挲晴良的手。
這日。
時鶴又被宗主與長老們傳喚走,他離去的間隙,晴良去了一趟外門。
他穿一身極素淨的白袍,身量纖細高挑,行止利落,如那院牆裡探出來打人頭的刺槐花,純淨清雅。
晴良站在熟悉又陌生的青石板小道上,他指尖觸了觸下墜的穗狀白花。從前,需師兄抱著他去夠到的花,如今他自己抬手就能碰著了。
晴良收回手,繼續往前走。
他叩響了一間小院的門。
開門的,是薛景。
他面容未改,神色和煦溫潤,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