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道:“‘既飲之’,則安之,兄弟,你是俠義盟主,俠義之表率,怎能如此屈解我的心意?”伊願謝道:“多謝大人瞧得起兄弟,若是有需要兄弟效勞之處,刀山火海,您只須知會一句,兄弟萬死不辭。只是有一樣懇求大人,日後別再找兄弟飲酒了,你瞧我腹瀉有何歡樂可言?”戶部主事道:“酒是要飲的,不過不能飲密酒,蘇學士還釀有橘子酒和松酒,日後我研究清楚,再釀來同兄弟一醉方休。”
伊願聽得冷汗直流,慌得作揖道:“大人,小生自來不勝酒力,你便是一品黃藤酒和竹葉青,我喝不過五六杯,便醉得不省人事。今日幸得你這蜜酒酒意不濃,我才能飲完一壺。大人,若是品茶,我通宵達旦奉陪,這飲酒嘛,實不是我擅長。”戶部主事笑道:“兄弟,愚兄也不善飲,但古人云酒逢知已千杯少,我既然將你引為知已,千杯是飲不到的,百杯嘛,總要試上一試。這次我釀製蜜酒的方法不對,下次我再換松酒來償你。”
伊願見戶部主事盛情難卻,不便拒絕拂了好意,暗道:下次我來京師,專門避開你,你見不著人,卻如何灌醉我?面上不住酬謝,二人又閒聊了一陣,戶部主事醉眼惺忪,踉踉蹌蹌,一步三搖,自去找大夫治療腹瀉。待戶部主事走後,伊願又上了兩趟茅廁,方運內功將腹內蜜水排出體外,已拉得全身虛脫。伊願自此見了戶部主事和酒,便心生怯意,聞酒膽寒。
張濯見公祭完胡莫言,和伊願等商量,擬早日剪除施賊奸黨。伊願道:“閣老,聖上之意,乃暫留二賊,待太子登基,再親自下旨剷除。”張濯急道:“伊兄弟,奸賊一日不除,國家綱常一日不整,賢德忠良之士受阻,正義冤曲不得伸張,望兄弟三思啊。”伊願嘆道:“老賊與聖上有二十餘年私交,聖上也知其貪腐,終不忍親自除之,才留給太子的啊。”張濯道:“依兄弟之見,如何為之?”伊願道:“先除施小賊。”張濯聞言喜道:“小施為大施臂膀,若除掉小賊,老賊便無作為。”當下眾人商議良久,便由伊願去找何宗蘭,儘快拿到施賊證據面聖。
卻說何宗蘭受了張濯囑咐,舉止妖媚,夜夜笙歌,迷得施三才神魂顛倒。這一夜偎在施三才懷中,撒嬌道:“少爺,你已將密室鑰匙給了我,但你與百官往來的書信,我尚不知悉。請少爺允許,將書信讓賤妾一觀,明白了親疏原委,也好為少爺擬往來書信啊?”施三才道:“好,蘭娘,那些密信非同小可,就藏在密室中的佛龕後,你只須按一下佛的大腳趾,佛龕自然開啟。”何宗蘭套得了密信地址,喜不自禁,當下將施三才哄睡,偷偷來到密室,開啟佛龕,果然找到了李愚橋寫給施三宗的三封密信。其中一封,是五峰教兵敗台州,李愚橋求施明宗向胡莫言施壓,解散俠義盟等內容。信中所言,乃施明宗勾結倭賊的確鑿證據。
何宗蘭大喜,當下將密信揣好,正要走出密室,卻聽得室外咳嗽一聲,一人道:“何人在室內啊?”正是施明宗。何宗蘭大吃一驚,只得回道:“是妾身何宗蘭。”施明宗道:“深更半夜,你不睡覺,到密室來做甚?”何宗蘭撒謊道:“少爺讓妾身來給他取書信一觀。”施明宗素知施三才晚上不理公事,只顧尋歡作樂,當即心生疑惑,說道:“什麼信?給我看看。”何宗蘭道:“妾身找了許久,記錯了少爺所說地址,未曾取到,正要回去問明再來,不想碰上老爺。”施明宗笑道:“是嗎?才兒有幸,娶到了你這樣賢惠的兒媳,你先回去歇休罷,別熬夜累壞了身子。”何宗蘭見過了這一關,大喜,向施明宗施了一禮,便回到房中。
翌日一早,何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