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可是要出去?」
「準備馬車,本王悶得很,出去瞧瞧。」
「是,王爺。」自始至終小廝都沒有往祁乃鈺那裡看上一眼,能在王府裡混在主子跟前的都不是傻子,都知道什麼是他們該看的什麼是不該看的,要是因為好奇這對招子就不知道往哪裡放了,只怕是最後連小命都直接丟了。
「王爺,備好了。」
安王出行的車架常年被準備著,殷冊什麼時候需要什麼時候就能好。
殷冊把人弄上去,自己也跟著上去時突然回頭,道,「若是一會兒管家來找,就說本王出去找點東西,晚上就回來了。」
「是。」
小廝畢恭畢敬答道,目測者殷冊坐穩,這才鬆開韁繩交給車夫。
一直等到馬車都出了門,這裡才再次有了動靜。
「奇怪啊。」殷冊走之後,其中一個小廝摸著下巴,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說道。
身旁另外一個小廝聞聲也探頭看去,「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啊,王爺美人——啊,對啊,王爺不是把美人都給趕走了嗎?什麼時候王爺屋裡還藏著一個啊!」
「你也說是藏著的了,主子的事情他們打聽得這麼詳細做什麼,趕緊走趕緊走。」
「嘿!說奇怪的人是你,現在不讓看的人也是你,真有意思!」吵了一通,兩人互相不在理睬,而剛才他們發現的事情也無人在意,再無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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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的熱鬧幾乎超出所有人的相信,祁乃鈺未曾接觸過,本事沉靜的雙眼中此刻是充滿了好奇,只是一旁殷冊有些意外,「太子殿下都不曾見過這些嗎?」
「不曾。」
搖了搖頭,儘管殷冊沒有直說,祁乃鈺仍能明白殷冊的意思,「前朝太子的確有跟著皇帝體察民情,只是孤未曾這樣過,東宮規矩甚多。」
「無妨,現在瞧瞧也來得及。」
殷冊表情未變,祁乃鈺曾經觀察過,殷冊看他總是很奇怪的。
眼中的情緒複雜到了難以言喻的地步,然縱然有各種各樣的情緒,唯獨沒有同情。
殷冊從不同情祁乃鈺。
本就是這樣,殷冊甚至連自己都不同情,前世自己慘死那只是自己蠢,將自己的命交到了旁人的手上,這是最蠢不過的想法,這世間只有自己是可信的,,只有其他沒有卻應該有的東西,大可自己卻爭取去做,期待的旁人記起你,就是愚蠢中的愚蠢!
不過話說回來,殷冊一輩子不是活在虛假中就是活在仇恨中,像是如此平和的體察民情,他也沒有做過。
跟祁乃鈺出來,還是第一次。
「從秦以來,帝王就好在世間巡遊,只是明君是為了這天下,為了幽幽百姓,為了自己豐功偉績,為了看看自己權利所及的地方,聽聽這世間對他的評價,只是時間久了,其他帝王做事就只剩下了遊山玩水。」
「所以歷朝歷代都是由盛轉衰,從無例外,上位者看不清自己掌握的地方的一切,也不能指望別人就能做好。」
「也有例外,歷朝歷代也有中興之主,也有守成之君,端看做哪一個了。」
說話間,殷冊就帶著祁乃鈺登上了京城中最高的酒樓,尋了個臨窗的雅間,能瞧見外面,外面卻瞧不進來。
「孤如今只覺得,孤之前活了這二十多年似乎都蒙著一層霧,看什麼都看不真切,直到現在,才撕開了那一層皮看到了真相,看到了他們醜惡的嘴臉。」
「多一分經歷,不算什麼壞事。」
殷冊隨意點了幾道菜,分量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