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久違的安寧舒心讓我開始對未來有了憧憬,我不能找個夜校,好好學點東西充實一下自己,但我堅持每晚看一些管理,營銷類的書籍,希望可以做個更全面的秘書,說不定林君逸會像其他的歐美老闆一樣,僱傭我一輩子。
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切都只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那天,趙詩雨從中午開始就不停地打噴嚏,眼睛又紅又腫,看來不是得了什麼重感冒就是用了什麼過敏的化妝品。我認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我翻翻日程表,偏巧今天約了張行長,需要她陪林君逸一起去應酬,看來他要有麻煩了。
總經理辦公室的門被從裡面拉開,林君逸倚門站著說:“你回去休息吧。”
看來他也聽見趙詩雨驚天動地的噴嚏聲了。
“可是晚上的應酬……”
“我會處理的!”他等趙詩雨離開後,猶豫了一下,才問我:“你會應酬嗎?”
我點點頭,作為一個很稱職的秘書,這種場合我經歷過無數次了。當然,厭惡憎恨也是經歷過無數次。
但是有什麼辦法,我能說我不去嗎?
他很深沉地看著我,眼中滑過一絲失望。
“那走吧。”他說話的時候明顯帶著不悅,略微起伏的胸膛看來像是在壓抑著怒火。
我實在搞不懂他,我認為,他的秘書助理會應酬客戶,他該表示讚賞才會恰當一些。
我看看時間,離晚上五點還有兩個小時,現在就去有點太早了吧。
他看出我的疑惑。“你這身衣服不合適晚上的應酬,需要換一套。”
我悄悄看看自己已經穿了三年多的套裝,雖然有點過時,但我認為看起來很不錯,幹練而不失柔美,關鍵是該遮住的都能遮住,不會讓人遐想聯翩。
不過他是老闆,他說需要換,就必須換。
“那我可不可以先打個電話。”
他看著我,很久才點點頭。
撥通柳陽的電話,她很小聲地問:
“冰舞,什麼事?”
“我晚上要加班,可能會回去的晚一些,你能去幼稚園接一下思思嗎?”
她小聲說了句“好!”,便匆匆掛了電話,看樣子是在開會。
聽見柳陽的聲音,心裡暖意漸漸浮起,這些年她比我還要細心地照顧思思。
思思雖然沒有爸爸,但她有兩個媽媽。
如果有人問我這輩子最可悲的事情是什麼,我會毫不猶豫地回答:遇到陳凌。
如果有人問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是什麼,我會回答:認識柳陽。
如果有人問我最害怕的事情是什麼,我會說:與陳凌重逢。
因為一切都會亂了……
“可以走了嗎?”
“哦!”我恍然回神,收起嘴角的微笑,我怎麼能在最不該發呆的時候發呆。
我放下電話,抬眼時對上了比千年寒冰還要刺骨的雙眸,看得我心禁不住一顫。
“我下去等你!”他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便轉身出去,那語氣聽來比剛才更憤怒。
我又做錯了什麼?難道他認為我為私事利用公司電話有錯,那麼有錢的人不會和我斤斤計較吧?
看來我該多花些心思揣摩一下他的個性,否則很難服侍好這種喜怒無常的老闆。
我坐在他車上,望著車窗外晃過的一個個櫥窗,卻根本無心去留意裡面的陳設。
本想和他聊聊天,但被他千年寒冰的冷漠據之於千里之外。
林君逸真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對我的討厭明顯地擺在臉上,為什麼還要聘用我?
難道他欣賞我的辦事能力?說實話,我也僅僅比別人認真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