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一反往常的平靜,而是異常的憤怒,也異常的沉重和生澀:“隊長,這屋後……這屋後,有十多具屍體,全都,乾枯得沒有半點精血”
眾人頓時寒意大起。
羅翰突然明白,為什麼明明是白天,這一路行來,他卻是會覺得四周寂靜無聲。
顯然,是那些原本聚居在此處的三無人員被這個苗族瘦臉者殺雞敬猴,嚇破了膽,能跑的,都跑了。
十多條人命啊
羅翰眼睛微微地眯起,面沉如水,聲音裡,寒意徹骨:“劉哥,這種人,還能讓他活在世上?”
於私於公,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關雪蓮,抑或是為了這些無辜受害者,今天都絕不能放過這個心狠手辣,眼中毫無半分法紀,視人命如草芥的苗族瘦臉。
哪怕是為此與劉用這個執法者翻臉,羅翰也不在乎
這個世上,又有幾人能躲得過這幾近於無聲無息的蠱蟲襲擊?
劉用的臉色變幻了數秒,顯然,也是在考慮這個問題。縱使他為人公正,一心維護法紀,但是,有些時候,太過於遵守規矩,只能是讓老實人受害,助長奸滑之人的氣焰。劉用自問,若是沒有羅翰在側,自己,怕是躲不過這神出鬼沒的蠱蟲之害。
默然了良久之後,劉用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轉過頭去。
魏輝愣了一下,但很快,他也會意過來,很是忌憚地看了看苗族瘦臉,同樣也緩緩地轉過頭去。
兩人這個動作,讓苗族瘦臉者目光一閃,很快就明白過,臉上戾氣一閃:“你們倆,是公安?”
他立刻又驚又怒地瞪向羅翰,恨聲:“好啊,我說過,你若報警,我就撕票”
“他倆是我的朋友你以為我和你素不相識,就會笨得獨身一人來會你的約,自尋死路?”羅翰嘲諷地看著他:“再說,以你現在的處境,你以為你還能撕票?”
苗族瘦臉突然詭異地笑了:“呵呵……”
羅翰眼中寒光一閃,殺氣騰騰:“笑吧,臨死之前,我允許你笑個夠”
“呵呵……哈哈……”苗族瘦臉縱聲大笑了好一陣子,笑得整個鐵皮屋都在微微震動之後,這才猙獰無比地看著羅翰,眼中充滿了憐憫和報復得逞的快意:“小子,沒錯,你,是不怕蠱,我身上的蠱,也奈何不了你。不過,你以為,你的女人在我身邊這麼久,我不會對她下蠱?哈哈……哈哈……”
眼看著苗族瘦臉者笑過之後,嘴唇微合,羅翰心中一凜,以最快的速度,最勁的指力,隔空一指,精準無比地點在苗族瘦臉的眉心印堂穴。
笑聲嘎然而止,苗族瘦臉的眼神迅速變得不敢置信,錯愕無比地看了羅翰幾秒,然後,瘦小的身子緩緩地往後倒去,在砰地一聲中,沉重地倒地,陰騖的兩眼依然圓睜,死不瞑目。
他哪想到,自己丟擲最後一招底牌,卻依然沒有讓羅翰有所顧忌。
“自作孽,不可活”羅翰冷冷地盯著此人的屍體,從嘴裡迸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此人大概是練了幾招功夫,又擅長苗族秘傳的蠱術,才妄想著能為弟弟報仇。可惜,他若是堂堂正正一挑戰,羅翰或許會放他一馬,但他一不該綁架關雪蓮,二不該再殺死那麼多無辜之人。所以,羅翰這一動手,心安理得
只是,他轉過身來,目光所及,臉色就是一變。
關雪蓮軟軟地暈在劉用的懷裡,眼眶青黑,臉上慘無血色。
羅翰心裡剛剛生出的勝利喜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雪蓮,雪蓮”羅翰慌亂地從劉用的手裡接過,十分焦急地喚她。
劉用的聲音有些低沉和疑惑:“苗人剛死,她就突然暈了,也不知道是餓暈了,嚇暈了,還是有其他的原因。慎重起見,你還是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