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想說“多謝大俠”的,可是看到這人亂蓬蓬的頭髮鬍子和一身髒兮兮的,可不就是“大俠”嗎?不管在這地兒是不是那個意思,自己叫出來總歸有點不好意思。
這人咧嘴笑了笑,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亮亮的,整個人的精神面貌似乎立刻不一樣了。
“我看見他們鬼鬼祟祟跟了你們半路,後來又抄近道繞過來埋伏——”這人笑著說道,話沒說完,他突然臉色一變悶哼一聲,倒地暈了過去。
“你怎麼了!喂,醒醒,你醒醒啊!”連澤大急,忙蹲下去搖了搖他。
連芳洲也嚇了一跳。
“姐,他受傷了!他在流血!一定是剛才那些人乾的!”連澤驚叫起來。
連芳洲忙看過去,果然見那人的手臂上正有鮮血滲出來,她便忙叫:“你快給他包紮一下,先把血止住了再說!”
連澤“哦”了一聲,忙將那人小心的放著躺在地上,撕了衣襟上一塊,幫他包紮起來。
“芳洲、芳洲!”連小曼終於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跳下驢車跌跌撞撞的奔了過來,拉著連芳洲就往後退,瞪她訓斥道:“你一個姑娘家,離這叫花子遠點!你還要不要嫁人啦!”
“三姑奶奶,你別叫花子叫花子的叫人家,剛才要不是他救了咱們,這會兒咱們都成叫花子了才是真的!”連芳洲皺了皺眉頭說道。
“啥?”三姑奶奶一怔。
連芳洲看了她一眼說道:“剛才那幾個人是攔路打劫的,要搶咱們的東西,還要連驢子一塊兒搶!要真叫他們搶去了,咱們可不就成了叫花子了——窮的!”
“還、還有這事兒!”三姑奶奶回想起自己剛剛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幕,忍不住舒了口氣拍打著胸脯,心有餘悸的道:“哎喲,虧我剛才睡得那麼死,真是萬幸,萬幸!”
“……”連芳洲一陣無語,翻了個白眼,掙開她的手走上前問連澤道:“他身上還有別的地方有傷嗎?嚴重不嚴重?”
連澤幫那人包紮之後,早已檢查了一遍他身上,便道:“有些像是舊傷留下的痕跡,不過不算嚴重。”
連芳洲心中略安,點了點頭,心中正在盤算該怎麼辦?
連澤那邊已經開口,說道:“姐,他是為了救咱們才受的傷,咱們帶他回去好不好?”
這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況且人家受了傷昏迷不醒,眼下也只好如此了!
可還沒等連芳洲點頭,三姑奶奶早已搖頭擺手的道:“不行不行!怎麼能弄個叫——陌生男人回去呢!叫別人怎麼看咱們?芳洲,你可是個姑娘家!”
連芳洲便道:“這不是還有您嗎?誰能說什麼?咱們要是把救命恩人就這麼扔一邊生死由他,那才是叫別人怎麼看呢!三姑奶奶,您過來幫忙搭把手吧!”
三姑奶奶嫌惡的皺了皺眉,道:“這髒兮兮的……”
連芳洲是真的有點兒生氣了,便沉下臉色說道:“你不願意幫忙就算了!我和阿澤沒那麼大力氣只好慢慢來,萬一那幾個混混又返回來的話——”
“來了、來了!”不等連芳洲說完,三姑奶奶連忙識時務的過來了。
連澤忍不住暗笑。
這男子身形本來就高大,加上昏迷了過去的人,身子沉沉的直往下墜,三個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弄上車。
三姑奶奶自然是一邊用力一邊皺眉嫌棄個不停的,並且嘮叨個不停非要連芳洲答應“等他醒過來就讓他滾蛋!”
連芳洲一言不發,只當沒聽見。
連芳洲急急趕車,回到家裡,這人都沒有醒過來。
三人沒奈何,只好又將他弄了下來,弄到連澤連澈的房間裡。
連澈和連芳清看見,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