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公寓樓梯間安全嗎?”
她笑。他的暗示如此明顯,真可愛。
“不知道呀。你在這守著,我要是在樓梯間遇到色狼,就大叫,你好趕來英雄救美,可好?”
“才不救你呢,不解風情。”
她大笑地下車,向他揮揮手。他微笑著也搖搖手,注視她用鑰匙開樓下大門,進去後又向他揮一下手才關上門走到四樓、五樓、六樓,她都在樓梯間停步向窗下望,他真的還等在那。
進了七樓的公寓,她走到客廳外的小陽臺。他仰著頭巴巴看著,見到她出來,對她笑,又搖擺手,然後把車開走了。
黑色吉普看不見了,她才轉身回屋,心臟怦怦跳,心口甜甜蜜蜜地。這若是戀愛,她……可慘了。
關敬畢竟不是真的一顆梨,可以讓兩個女人讓來讓去。
洗了澡,換了睡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下想關敬今晚的體貼關心,一下想莊琪為友犧牲的情義,它來自莊琪,格外難得。她認識的莊琪,佔有慾強烈得很,凡是她要的東西,一定非到手不可,而得到之後也不見得珍惜,她贏了才要緊。
無所不爭的莊琪,這回謙讓起來了,倒教戀文感到有些無措。
那個關敬也彈性未免太大。她讓,他便和莊琪相交;莊琪叫他來找她,把他推給她,他照樣來者不拒。
唉,這會兒誰在以小人之心度揣別人啦?好歹人家好心地怕她發生意外,開著車到處找她呢,憑這份耐心和關切、她總該感謝才是。
戀文最懶得胡亂臆測猜想,女人本性一不小心發出來,就令她累得要命。
長了顆腦袋,不用來想實際有用之事,去為兒女情短傷神,得不償失,感情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迷迷糊糊地,她睡著了,隔不多久,一連串砰砰聲吵醒了她。
“咳,真掃興!”
照例的驚天動地進門儀式之後,莊琪照常門也不敲地進了戀文房間,一屁股坐上床,彈得床墊起伏如波浪,戀文不醒都不行。
接著莊琪啪地擰亮床頭燈。戀文拉高被子蓋住臉,遮擋光線,莊琪一把將被子拉開。
“我知道你還沒睡,我沒回來,你怎麼能睡得著啊?”
“是哦,你不在時,我還三餐不繼咧。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十幾二十天在香港,其餘日子我都是不眠不休的睜著眼過的嗎?”
她瞥瞥鬧鐘。哇,將近凌晨三點。關敬不到十點送她回來就走了,這中間他們倆……戀文甩甩頭。好個關敬,仗著他人高腿長,踏著兩條船嗎?
莊琪對她嘻嘻笑。“我不在的時候另當別論嘍。像我這般綺年玉貌的美女。深夜獨行,你不關心,不擔心,不牽腸掛肚嗎?”
“小姐,此刻還深夜啊?凌晨啦,再過兩個小時,清晨就來了。外地住久了。日夜早晚倒錯分不清。”戀文坐了起來。“你剛嘀咕什麼事掃興?”
“說你沒睡在等我吧?”莊琪很開心,捱了過去,拉個枕頭墊背,坐在戀文旁邊,開啟皮包,拿出半包煙和打火機。
“你幾時吸起毒來了?”
“嗟,別說得這麼可怕好不好?”
莊琪點著煙,痛快地吸一口,慢慢吐出來。
戀文揮手掃開飄到她面前的煙霧。“老煙槍似的。抽多久了?我怎麼不知道你養成了這個習慣?”
“壞習慣學起來特別快,你不知道啊?”
“明知是壞習慣,幹嘛還抽?”
“別上課好不好?關敬的婆婆媽媽已經夠令人討厭了。”她又吸一口。
“你為什麼不聽他的?”
“咦,奇了,我為何要聽他的?”
“有時候異性的忠告比任何金石良言都有效,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