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歌還跪在地上,渾身火辣辣的發疼,那冰冷的長衫貼合在凝歌身上,說不出來的難受滋味。對於這幫人的到來,凝歌似乎並沒有多少驚訝的神情,只是淡淡的側首對身邊的喚月道:“喚月,你去取一套乾淨的衣衫來我換上。可別叫眾人官差等急了。”
喚月抬起一雙淚漣漣的雙眼不敢直視凝歌,只是重重的給凝歌磕了一個頭就飛快的退了下去。
凝歌扶著凳子小心的站起來,奈何膝蓋上一陣巨疼,原本站起來一般的身子陡然倒了下去,她本能的想要用雙手撐著地面,一著地,掌心有跟著一股子刺痛,有東西穿透了手背直直的刺過來,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凰九撞下來的茶碗。
凝歌毫不在意的抬起手,猛地一把把那尖銳的陶瓷碎片從掌心拔了出來,鮮血洶湧出來,瞬間就沾染了凝歌整個袖口,那傷口不大不小,卻是穿透了手背兩面,凝歌卻不知道是疼的沒有了知覺還是渾不在意,只是擺了擺那顏色鮮豔到了極致的雙手,淡然又從腳踝處的衣裙上刺啦一聲撕出來一條窄窄的布條,三下五除二包裹上,朝著站在近前的官差淡淡一笑:“叫各位見笑了。”
此情此景,看的這一幫大男人都心驚膽戰的,攥著執法棒的手也跟著緊上一緊。
即便是男人在有這樣的傷口之後也是要呻吟唏噓兩聲,只是面前的凝歌一點聲音都沒有,甚至啊恬淡的笑容裡也不見一絲顫抖,好似對於這樣的場景習以為常,又好似受傷的根本就不是自己。
這樣倔強堅強的凝貴妃,果真是那個會用下三濫手段來陷害皇上的罪魁禍首嗎?
眾人環視整個屋子,地上不過是一片狼藉,傳說中的物證也早就不知所蹤,只剩下這孤零零的女子,倔強的撐著身子站起身來,眼角眉梢不見一絲慌張。
“你們可否後退一步,瞧瞧我這樣子必定是不能再挪往後面換衣服了,這就要請各位寬容則個,給小女子一些空間。”凝歌有些虛弱的坐在凳子上,朝著那官差笑了笑。
為首的官差一愣,眼中有一種莫名的情緒一閃,卻又飛快的低下頭去。
四周很是靜默,官差們卻是飛快的退了下去,安心的把凝歌留在大殿裡,靜靜的站在門外守著。
“頭,這凝貴妃,當真是如傳聞中那樣……”一個官差壓抑不住道。
話沒說完就被為首那官差低喝阻止:“閉嘴!不管她是什麼,終究是個主子。主子的事情就不容我等置喙。”說吧惡狠狠的瞪了說話的官差一眼:“何況你是刑部的人,禍從口出,隔牆有耳,若是不想要命我現在就可以一刀結果了你。”
說話的那小官差倒吸一口冷氣,識相的看了一眼緊閉門扉沒有再說話。
很快,凝歌就在喚月的攙扶下出了長歌殿的大門,臉色些微有些蒼白,走路有些踉蹌,膝蓋不住的打彎,好像是下一刻就要倒下去,可是不論多少個下一刻,都不曾叫她倒下去。
凝歌看著門口站著的齊齊整整的數百名官差,自嘲道:“皇后娘娘未免是太瞧得起我,這樣的架勢,必定是插翅難飛了。”說著又轉向身邊攙扶這自己的喚月道:“你留下吧。”
喚月一愣,還沒有開口,就聽見近前的官差道:“娘娘,皇后娘娘有旨,是連喚月姑娘也要一同去的。”
凝歌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官差,卻不料那官差把頭低的更低,頂戴遮去了臉上大多數的表情,只剩下下彎的嘴角無比的清明。
“我已經不是什麼貴妃了,你們也不必要再叫什麼娘娘。謝謝你今日留給凝歌的面子,他日若還能有緣見到,必定要好生報答。”
那官差抬頭匆忙的看了一眼凝歌:“娘娘言重了,請吧。”
凝歌點頭,又看了一眼平靜的喚月,苦笑道:“原本是不想要你陪我同行去遭這趟罪,現在看來有人另有打